第42段(2 / 2)

「經驗老道了是嗎?」譏諷人的話講來又犀又利。

慕少艾卻隻是笑了笑,「激怒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橫豎都處在最難堪的局麵,隻是氣力費得多寡,藥師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一聽,倒讓騰邪郎瞪大了眼,「本大爺出娘胎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型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戲碼,要是當真演起來多乏味,騰邪郎向來就不愛無趣,索性一把抓起慕少艾將他丟給身後的下屬,「將人帶回魔界。」

「所謂的淩虐也要有觀眾,才顯得刺激啊。」惡狠的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越演越烈的妒忌,即將上演。

心路。章27

前塵往事造下的因,今生今世應得的果。

那是一處殿堂,殿堂裡有個被囚禁的人。

散亂的白銀髮絲憔悴黏附在慕少艾的麵頰,不知受了幾日幾夜的刑罰,讓他失了一貫的從容氣色,身上無一不是遍體鱗傷。

但縱使如此,身在最落魄的時候,慕少艾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如天性的恣意瀟灑。

即便被縛在殿堂壁上,雙腕因刑罰時的隱忍扯動而紅腫疼痛,先前遭受鞭刑、火烙、電擊…等殘酷行刑的傷體,也因長時間未經治療而發炎燒燙,慕少艾卻還是一聲不吭,靜謐無聲的垂掛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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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就在慕少艾漸感不支,體內高燒不退而冷汗涔涔的同時,有人來了,來人無聲無息的貼近他的身前。

慕少艾吃力的抬望來人,來人有著一頭火紅的髮色,襯著一張絕色的顏,那雙卸下封印後的瞳孔,美麗、淩厲的一如最初驚豔,卻是再也不見無邪純真,那雙眼徹底因他曾有的負心玩弄而變了樣。

冷、絕、殘。在赦生眼中望見的,讓慕少艾不禁笑了,淡淡的苦澀盈滿懷,此刻縱然懺悔曾一手鑄下的錯,能說得、能做的,依舊有限的隻有歉意。

赦生無言凝望,再見慕少艾,曾經受過的傷鮮明的彷如昨日,然而,當真見他一身是傷,卻是一點復仇的筷感也無,心裡空盪的又好似什麼也不剩。

時間會是最好的療傷嗎?赦生不由捫心自問,卻終究不得一絲解答,冰冷了一張臉。

麵對慕少艾日日夜夜遭受的刑罰,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冷眼旁觀。也許還是恨吧,隻是時間沖淡了痛,傷疤卻仍永存。

凝視半晌,赦生將慕少艾的鐵銬解了開,將人放了下來,開了口,「魔君欲見你。」封印良久的嗓音,黯啞的嗓聽不出早前的愛恨糾葛。

慕少艾笑著撐起了身,「對人質,異度魔界一向發揮最大的利用價值。」明明白白,這一去,會招來什麼結果,卻還是選擇嘲諷的語氣,一如往昔的淡看笑對,「隻可惜,慕少艾的利用價值恐怕會讓魔君失望了。」

生與死,一個人一條命,能利用的價值究竟有多少?

赦生無言盯視。

等著看的還會有誰。

翳流內,對峙的張力瀰漫。

教皇與軍師,本該是君臣,上與下的立場,而今為一事形成僵持,成了互不相讓的對立。

美艷尊貴的皇者,曾為霸業汲汲營營,手段陰毒、六親不認,如今卻一反作風,竟為一人甘願解散翳流、投誠魔界。

「教皇萬萬不可,此舉將令翳流千萬教眾何去何從?」意想不到的結果,皇甫霜刃萬萬也料想不到,元凰竟能為慕少艾做到如此地步,猶如當初的南宮神翳,著了魔的失心喪智。

「吾意已決,軍師多言無益。」麵無表情的豔麗容顏下,隱忍著不欲人知的心急如焚。

當初是他過於大意,才會讓慕少艾陷入險境,即使明知此刻慕少艾遇劫,必是翳流出內鬼,但元凰卻也無法保持冷靜揪出人犯,善於計算的心機早已為慕少艾方寸大亂。

望向一意孤行的元凰,皇甫霜刃難掩此時心中的妒火。當時為害慕少艾的一計,盼的就是藉由異度魔界之手除去這眼中釘、肉中刺,然而卻形成了反效果,造成如今翳流即將麵臨崩盤的命運。

僅為一人而棄大局於不顧。愛一個人,竟是難以控製理智潰決,無法冷靜麵對,一切都像是出了軌,失了控,再也回歸不了常理。

不由,冷冷笑了起來,「一名翳流的叛徒,他是憑什麼決定翳流的未來?」難以掩飾的神情,皇甫霜刃滿是陰冷及妒恨,握著羽扇的手掌,用力的幾近欲捏碎了扇柄。

難耐地,睜紅了眼,口氣強硬。「屬下既身為翳流的軍師,就有這義務阻止教皇做出危害翳流的決定。」

驀地,欺身上前,皇甫霜刃餵上一顆丹藥,強行令一時反應不及的元凰吞入喉。

「你──」元凰不禁震怒,想也不想一掌推出,渾厚掌力立即擊飛冒犯。

身受宏大一掌,皇甫霜刃不禁摔飛數尺,落地後,氣血翻騰的難受,卻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