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暗自竊喜這樣的情況。矛盾的心思蠢蠢欲動,考驗著他向來就薄弱的自製。
當慕少艾額汗密佈時,素續緣已是光裸了上身。
望著慕少艾汗濕的一張臉,素續緣臉上不見一絲表情,隻是緩緩垂下頭,視線落在他手心的白布,伸出素淨的小手,自然而然的抽走慕少艾掌中的布條,往著因他突如其來親密舉止而怔忡的一張俊臉上抹去。
同樣的溫柔回應在慕少艾臉上,素續緣專注的順著他的五官擦拭,看著他的眼、拂過他的頰,觸上他的唇,沒有挑逗的意味,卻是太過柔情似水,讓人禁不住想憐惜。
「續緣…」慕少艾不由發出一聲嘆息,大掌同時輕輕抓握他的手腕,連同一個擁抱,一併滿滿遞上。
「你在引人犯罪啊……」話裡少不了玩笑味,卻也藏不了過多的壓抑。
曖昧的氛圍在流動,素續緣沒有掙動,也無出聲,任慕少艾緊擁,直到一聲壓抑的不能在壓抑的吐息過後。
慕少艾放開了他,隨手拉起床側的被褥為他披上,緩緩勾起一笑,無奈又似自嘲,「哎呀呀,再這樣下去,可不是隻有染上風寒就能了事。」
「續緣…」指尖順滑著他的髮尾梳理,一手輕撫他的臉頰,慕少艾的眼神流露著十足暖意的溫柔,真誠的不見一絲欺哄,「好好愛自己好嗎?」
隻見素續緣身子一僵,慢慢拉緊了披在身上的被褥,難受的情緒不斷漲在心底,一路攀升幾近讓人忍不住發狂,眼淚漸漸受不了控製,哭了。
不再有任何隻字片語,慕少艾再度將人緊擁入懷。
這一夜的冰冷,逐漸融化了。
心路。章19
一個人想要報復時,總會尋找同謀。
在那夜過後,在慕少艾離去的那個早晨,元凰躺在床榻上,麵無表情的容顏依舊彰顯著極致的美艷,迫人的尊貴,那雙精算深沈的瞳孔,此時空洞洞的不復平日的狡詐。
有人進了來,不請自來的踰矩,自是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那人來到他身邊,見著這樣的元凰,本也是麵無表情的俊容,竟起了一絲異樣的痛苦變化。
那人小心翼翼的扶起元凰,為他滿身的青紫痕跡披上了遮掩後,退了開,畢恭畢敬的喊了聲,「教皇。」
自此,元凰才彷彿如夢初醒,空洞的神采慢慢褪了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昔的高傲。他緩緩望向聲源,那聲喚醒他的人是,「軍師,你來早了。」
還不到約見的時刻,皇甫霜刃卻是提早出現。其實元凰也不甚在意,那句話也不過是打破窒悶的開頭。在無數個與他人放浪形骸的夜晚過後,次日的清晨來得總是早已見慣不怪的翳流軍師。
「教皇是否還需休息?」他看得出元凰的疲憊,比之魔君的需索無度,慕少艾帶給元凰身心的傷害更是無以估計。
「不。」元凰隻是冷冷一笑,「我已浪費一夜的時間…」朝著皇甫霜刃緩緩伸出一手,笑得可絕了,「軍師你可得替我想法子補回啊。」
那笑是翳流上千教眾都無以抗拒的至極魅力,皇甫霜刃既是翳流一份子,自然也無以抗拒,更甚是深深著迷入魔的臣服。
就見下一刻,皇甫霜刃迎上元凰伸出的邀請,狂喜的獻上一吻於手背,如同膜拜似的慢慢單腳屈跪,「我將為教皇引薦一人。」
以毒攻毒之計。
就看如鬼兇殘的眼神,敵得過五殘至極的詭術虐殺嗎。
皇甫家的不世之傳,五殘神功。欲修練需滿足先天天閹體質的條件。
元凰本以為皇甫霜刃為他引薦的會是另一位皇甫家的遺孤,豈料來得竟是教人意外的狠角色鬼梁天下。
「看來傳言真不能盡信。」元凰在第一次照麵時,就深深感覺鬼梁天下非外表所見的正常。乍看雖無異樣,但仔細觀察,隱約仍可察覺暗藏在鬼梁天下眉宇之間的偽善氣質及難以言喻的怪異莫名。
「教凰找老夫來該不會是隻想證實傳言的真假。」冷眼以對元凰的打量,鬼梁天下率先導入主題。
「本皇從不做無謂之事,此番邀府主前來是為翳流及鬼梁兵府締造一座合作的橋樑。」善用自身的本錢,在談判時無疑是最有力的籌碼,元凰的魅力隻要是正常的男人定難招架,可他偏偏遇上的卻不是個男人的男人。
「隻要府主願意…」就見元凰笑靨如花,正欲遊說之際,就見鬼梁天下一聲冷笑,說了一字,「慢。」
元凰不由一怔,卻見鬼梁天下又道,「直接省去拐彎抹角的冗長開場白,教皇應知老夫的喜好。」話完的同時,鬼梁天下的目光瞬間變得極端邪佞的注視,彷彿是在評鑑貨色,那般赤摞裸的毫不掩飾。
正當元凰感覺頭皮發麻,胃酸高漲之時,下一刻隻見鬼梁天下搖了頭,「可惜了,要是教皇能看不見、或是不能出聲,斷一臂、足殘廢……那真是萬中選一,絕無僅有的美啊。」
瞧那眼神、聽那口氣,全然不見說笑的陶醉忘我,不由讓元凰打了個機伶。忽而想起皇甫霜刃在引薦前,說起鬼梁天下的喜好,那一張有口難言,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果然不是沒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