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不出聲的阻止,隻能眼睜得望著自己又一次翻覆,趴臥著悲哀的接受來自後方無止息的侵襲。喘熄粗重的似是狂了性,愛啊愛啊,慢慢變調的成了虐,在筷感中享有失落的痛,徹底嚐盡愛虐過後更為空虛的不安。
忘了經歷多久的時間。在紅影即將佔據內心深處最為隱密一地,緊繃的那根弦斷了,再也控製不了的理性,就在這一瞬,展開激烈的反撲。
「啊…哈、哈…啊……」清淺的呻[yín]中開始揚起斷續的笑聲。慢慢,加入一絲輕微的哽咽,「嗚……」逐漸,變為一種哭笑不得的極端。
深重的抽轍不停,然神智卻已然警覺。再次將緊虐不放的身子翻轉,四無君狠狠將人下拉扯放,一瞬間更為探入的嵌合,讓素續緣原是粉色的唇紅,剎時咬上了一抹慘白。
該是麻木,卻還是免不了下意識的痛楚反應。素續緣似哭似笑,任著身下的貼合、律動,加速將拉往酷刑的深淵。一次次的撕裂,似乎無法避免成了愛欲的宣示,血之牽引也不過是招來更為激進的殘虐。
就算精神出了徵兆,又哭又笑的詭異莫名,耽溺於愛欲中的人啊,也不過視為掙紮的反動。情緒的宣洩有時反倒比不過言語的犀利。
深紅的痛楚漸入腦髓,異常了言語,出口自然是瘋了,瘋了似的自以為就身在當時的不堪。
當時,他伸出手撫上鏡緣,怔然看著鏡中的自己傻傻喊喚,『母親……』卻是意外的被牽起了手,觸碰了另一張臉。那是張他最愛的,臉。
可,那眼神。在當時卻陌生的教他悚然。『采鈴……』這一聲,是個警訊。他卻動彈不得,貪著當時他從未見過的執迷眼神。濃烈的,教人心悸不止。
又一個擁抱,深情的教他推不開。終至可笑的讓自己落入不堪的處境,不勝酒力的劃下深不可測的心傷。
當時啊當時,他驚見他眼中自己一身的紅,清楚明白他看得是誰,違逆不了的耳語,是自個兒咎由自取招來的心魔。
『穿上它……』彷彿是種變相的解脫禁忌,或許真愛傻了,徹底癡傻的選擇在心口劃上一刀,說不清當時。他真正否認的又是誰……。
笑越漸淒楚,「你愛嗎……」雙手攬上那紅影,「你愛、我就是……」笑轉而悽厲起來,「我就是、我就是……哈、哈……」依偎的枕上那胸膛,緩緩一喟,「爹……」瘋了那樣的眉眼,「續緣死了唷……他死了喔……」
誰瞠目,忘了繼續嗜欲,逐漸按上額穴的五指直爆青筋,對某人的殺機、恨意,就在這瞬間,無可遏止的萌發。
愛缺。四十二
難分難解的生死勝負底下,埋藏的是怎樣狂爆的殺意。
那是他的心魔。那夜,他扼殺了一個人。一個源自於他的人,他殘忍的將他視作一名替代,惡意的使壞,刻意的誘拐,強行加諸他的私欲。那夜,就像當年,一切都像是個,意外。
彷彿重溫舊夢。劣根似是天性,他笑得緬懷,無所謂的良知。放任自己縱情一夜,他傷了那人很深很深,不隻是身,連心都一併劃上了數十刀。徹夜喊喚的,都是個逝去的名。難忍的情、欲,滿滿,隻得宣洩在那般的相似。
充耳不聞的漠視,淚光似是種點綴,加深了他的意圖,更為深進的佔有。溫柔的、暴虐著、激進的、溫存著,反覆交錯的姿態,逐漸衍生一種似是而非的矛盾,攪和著記憶,模糊著誰的身影,明明白白見著的清晰是紅,卻又無端躍進一抹淡藍。
他笑,卻苦皺了眉。相思氾濫,思念成災,心魔日夜刻劃著一人的身影,模糊的不存,卻又是那般鮮明的影像。怎不教他發了狂、著了魔,就算悖德也得抓緊這僅存的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