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子仙跡。
龍宿是背對著來人,因而當第三者介入時,他是怔了、愣了,甚至是說不出話。他看著劍子的眼,卻隻見一片背光的深沈,他瞧不清,便是心慌意亂了。
他沒聽到劍子對自己說,卻是聽見他背對王者說。「北辰元凰,請你離開。」
龍宿頭一次聽到這樣說話的劍子,他不免有些傻眼。
傻眼的倒不是這句話有多怪,而是這語氣,太過冷涼又疏離,幾乎是飽含火氣卻又極端壓抑的不失禮。十分的違常,龍宿心口竟不覺起了一絲涼意。
「嗯?」這聲沈吟是伴隨目光,意圖掃向劍子身前的龍宿。然,劍子卻彷彿早有所覺,擋住所有兩人之間可以示意的眼光餘角,仍是重複的語意。「請你離開。」
王者本就是一名俊傑,更懂得識時務。雖遭背對漠視、雖被言語驅離,但當他發現劍子背上的劍鞘有著極為明顯的顫動幅度,他知道那是一種快要爆發的壓抑。
倘若情況在僵持下去,或許會演變最壞的情勢。一名優秀的帝王本就得善於分析局勢、改變局麵,甚至脫離不利的處境。
他知道這夜的代價,他是要不回了。但也明白,他走之後,難受將不是隻有他一人。這是怎樣的心態?王者笑著。或許就真的是應驗了無情兩字。
「龍宿…」輕喊一聲,他笑著送了兩字。「保重。」這夜過後,兩人在無交集。
這一走,將會帶來什麼?
他看到有人高高的舉起一掌,揮下的將是怎樣的後果?
他不敢想。
閉上了眼,他竟有膽怯不敢麵對的時候。又一次,讓他瞧見了自己的放蕩,這夜代價,因他而還不了,他欠下了情,卻無法再清償。
說不出口的解釋,總在他的麵前麻痺了一嘴伶牙俐齒。隻是能傻傻的笑、傻傻的痛,望著他的誤解將自己打入深淵。是該學著習慣或該釋然,他想起佛劍,這酸澀的滋味就該淡。
隻是當這掌揮下,卻是捧上後腦,簇擁起兩人的吻。龍宿是真傻了幾近要掉下了淚。火熱熱的纏綿,襲捲唇間的悱惻,那再度深埋的愛呢,又再次被深刻勾勒,一筆一筆,隨著點點密佈的深吻,透不過氣的再次緊緊糾纏。
「龍宿、龍宿、龍宿…」一聲聲喊喚的,是怎樣的情切,當妒忌爆發,那日決裂背後的真相,便赤摞裸的彰顯一個事實。
「留在我身邊,別離開……」
永永遠遠。
醜聞、最終回
幸福的新方向,他們找到了。
有個人,坐在涼亭,他在等著一個人,一個故人。
風颳起他柔順的銀髮,飛揚的髮絲拂過他的臉緣,勾起一段段的過往,他笑著,一如往昔的寧靜。縱然這一段段過往,掀起的波瀾是如何教人生不如死,他依舊不曾說苦,更甚是為此淪為廢人,他也不曾言悔。
風停。又再度起風。如同人生,總是起起落落,充滿著未知的前程。永遠也不知下一刻會遇上什麼?
如同這陣風,將帶來什麼?
起風的一瞬,有著熟悉的步伐上了涼亭。佛劍看著來人,微微笑了。他是他等的故人,如今人來,便是有件事要說。
「佛劍好興致啊,很久沒一同坐下來喝茶。」來人一身雪白,俊挺的容貌如同往昔神采飛揚,語氣卻是帶起了懷念。
「你曾說過,待逆天一事結束,還能一同品茗。這杯,我沒忘。」他為來人身前的空杯斟了一茶,笑看來人,卻見他感動的似乎有話想說。
「早知道就該說別的。」頗為哀怨的語氣,卻見佛劍一怔後,來人又笑了起來,「不過現在說,倒也不嫌晚,有件事正想跟你說。」
「喔。」佛劍聽了,卻也一笑,「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說。」
兩人互看幾秒,卻不約而同的一個別開頭、一個低下頭。
「是這樣的…」別開頭的人吞了下口水,頗難為情的問了,「我要和龍宿退隱,佛劍你願和我們一起嗎?」
「嗯…我想說的是…」低下頭的人沒注意,反倒緊張的傻傻的又問了相同的話。「我要和龍宿退隱,劍子你願和我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