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2 / 2)

隻是,那樣的眼神與神情,卻在接近他的下一刻,轉而變了神色、也換了對象。

「佛劍,你……?!」驚疑的神態,卻隱含焦心的語氣、擔憂的眉眼。

他不禁笑了。

很早前。他就知道,人的心生來就是偏的。

那是段現在已找不回的過去。

他想起那時候的自己、劍子與佛劍。那時,是個三人平行的世界,平衡還未打破,不論是劍子與他、或佛劍與他,相處總是愉快的。

隻是,任何事總有導火線的開端。

那日,他先行約了劍子到宮燈幃一敘,劍子一如往昔慨然允諾。

然,三人聚會,自然也少不了佛劍一份,他如往常提出邀約,卻適逢法藏論道之日,佛劍因而無暇參與此次聚會。隻是佛劍這次的缺席,卻間接促成劍子第一次留宿於疏樓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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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外的一次,卻也意外的打破三人的平衡。他開始偏了心,為了劍子留了意。

他總喜歡在宮燈幃的雨中,看著劍子打傘怡然自得緩步來到他身前,恍若靈氣逼人,總讓他衍生如夢似的錯覺。而後的,紫金簫、白玉琴,自結識起,就因緣巧合的交換贈禮,為那時雨更添仙樂意境。

他逐漸偏愛起兩人獨處的時光。三人聚會再也不如往昔時常。

就在偶然的一次,劍子拒絕了他的邀約,從未有過的例外,令他不禁好了奇,猜想著,卻是不由自主的跟了蹤。

那日,他上了大雪山,紛飛的雪飄飄。

他看見了兩個人。

在那片銀白的世界,如此契合的出塵。無瑕的純淨恍若白晝耀目,任是華麗的紫光如何閃亮,卻也終究比不上的絢爛。他被刺傷了眼,竟不敢再看。

那道白光照亮了人心。

從那時。他就知道,他的心生來就偏了。

因而為偏心起嫉妒。

他不想讓他見到他,尤其是他披散著髮、胸口若隱若現的撩人模樣。

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態?龍宿說不上,卻是無法忍受。他眼明手快,就在劍子欲靠近佛劍的一刻,單手一揚,捨棄了遮掩自身的被褥,轉而將佛劍包了個密不透風。

無視自身的光裸,龍宿同樣也是散著髮,卻是橫立在劍子與佛劍之間。顯而易見的情事,毫不掩飾,劍子驚了心,卻難掩眸底沉怒。

一種深沈的怒氣,蟄伏在劍子心口,就在劍子發覺了佛劍身上不明的紅腫,再也隱忍不住的脫口質問,「龍宿你對佛劍做了什麼──?」

那雙英挺的眉顫動著,額頭隱約可見的青筋,這還是龍宿第一次瞧見了劍子的發怒。但即使怒氣發作,劍子的五官卻依舊俊逸好看,如此生氣卻還好看的迷人,這是龍宿生平遇見的頭一個。

或許就是著了魔的心喜著。即便赤摞著一身的於禮不合來麵對他的怒氣,龍宿卻絲毫不見扭捏。那是種怎樣的想法?他寧願劍子的目光注視他多過於佛劍,即使是在這樣讓人發窘、難堪的處境。

隻是曾說過的話仍言猶在耳。他曾如誓的一句呢喃,聽到這句的卻不僅隻一人。

劍子的目光隱含強烈質問的逼視,太過的不友善,教龍宿一時揪了心,答不上的痛楚,他為劍子的目光寒了心。

龍宿的默然不語,卻讓劍子心沉了,一句話,竟是透著決裂。「我不會讓你有動手的機會,龍.宿。」最後的呼喊,卻是冷淡的不藏半絲情分。

龍宿再次啞了口,就怕再也掩不住壓在心口上的無助與軟弱,龍宿閉上了雙眼,如同往日的那段過去,他曾見過的那道白光一般,他閉得死緊,就怕再次傷了眼。

短暫的靜默後,是誰先開了口。

為破這三人僵局,總得需要個局外人。

於是,有人說了。

「我不是佛劍。」

醜聞、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