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門外的看戲人、門內的演戲者。說詞、對白,暗藏著教人捉摸不定的真真假假?演戲者瘋、看戲人傻,真實上演現實虛幻的對錯演繹。

是真、是假?

該相信、或懷疑?

劍子陷入了虛實交錯的分辨難題。

『試著,懷疑龍宿一次。』

『劍子你不信我嗎?』

相信、懷疑,一句話,兩樣人說。

越是思考、越是頭痛萬分。

「或許…」有人提了個頭,再下了個定論。「該離開的人,不是疏樓龍宿、也不是佛劍分說,而是劍子仙跡。」

曲終人散。

戲終有結束的時候,而人也該散場。

醜聞、十五

是誰造成異變的源頭?

讓疏樓龍宿不再是疏樓龍宿。

佛劍分說也不再是佛劍分說。

而劍子仙跡依舊是劍子仙跡。

佛劍逆天嚐苦果、龍宿反叛入魔道,所為的又真是護生、利己?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劍子離開了。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越漸薄弱的存在氣息。戲散,就該輪到真實人生的上演。

態度的轉換、神情的丕變,龍宿慣常的一雙冷眼看世情,算計的心情就在劍子出走的一刻起,破壞殆盡。

「這般虛偽過活不累嗎?」邪魅的眼再度睜開,麵無表情下的言論依舊犀利。

不符本性的使壞,喜愛的華麗的紫龍,不代表本性就是貪慕虛華,算計也不過是出於自我的保護,人性的險惡總難以獨善其外的明哲保身。

而他,邪兵衛專執於人性的弱點,彰顯著人性最原始的自我。看透,自是本領一環。

「你是如何發現?」恨是最易驅使人喪失自我的束縛。邪兵衛竟能從中掙脫,龍宿不禁暗自納悶。

「太過造假的惡行,過於惡意的使壞,都不是出自於本性,背後必有其目的驅策。」邪兵衛的一雙眼,邪魅依舊,卻難掩清澄透徹,一瞬間,恍似見到佛劍正直清明的無瑕。

怎忘了?邪兵衛雖是至邪力量,但其終究沒有固定形體,依附他人是必然的終生命運,其宿主的意誌雖能被其左右,但性格的好壞卻是因應宿主本身。

因邪兵衛之力與佛劍本身佛氣相衝,致使邪兵衛不得已為生存而被迫假造一個自我,但追根究底,另一個自我的仍就是源自於佛劍本身。

邪兵衛,意即修羅化的佛劍。天性使然的正直,多少仍存在於另一人格。龍宿不禁苦笑,莫怪邪兵衛能看穿他,他就是對骨子裡正直的人沒輒。

對應龍宿的苦笑,邪兵衛閉上了邪魅,卻是說了一段龍宿藏在心底不欲人知的秘密。「你為他入魔道、為他受盡一切非議,不管世人對你的評價,你隻求在他心中留下不可抹滅的存在,即便是要傷了他心,一人獨嚐身為異類的孤寂,你仍是堅信失而復得的情誼最為珍貴,一步一步直往極端的實踐你的試探。」

一瞬,龍宿僵直了身,笑隱沒了,臉上如同邪兵衛一般,亦麵無表情。「你知道了太多。」

邪兵衛沒有睜開眼,卻替龍宿接了話,「所以就算被殺人滅口也是正常。」

「我突然捨不得殺你了。」一個太過瞭解自己的人,雖感棘手,卻也同時渴求,隻因知音難尋。

「但你還是會殺。」明知不可為仍為之,龍宿骨子裡流得就是叛逆。

「我現在還無法殺你,但總有一日…」邪兵衛隻覺呼吸一窒,不由睜開了眼,伸出手,慢慢按上了掐住喉頸的另一雙大掌,微微施力,挪出了一絲說話的氣力,「邪兵衛仍難逃消逝於天地的命運。」

「你很有自知之明,就是……」雙掌挪移了個位置,轉而向下探索,索求另一種滿足,邪兵衛沒有反抗,但口頭上的言語卻表達了另一種附和,「盡挑人不愛聽的。」

夜還太長。

變數,無時無刻不在。

又回到當時。

劍子問了,「原因?」

佛劍回了,「邪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