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天丹望著幽深夜空,魁梧身形落寞單影:“就是初見的那一天吧,那天也是這樣的月沉星稀,除了知痕的眼,我看不到別的光亮。”
翼天拓拍拍他的肩:“你以為他說的恨平恩是真話嗎?他愛極了那個人,又無力幫他,才想到找上咱們。皇弟,不要執迷不悟了,到頭來,悔的,痛的,都沒人能替你半分。”
翼天丹回他一笑,眉梢眼角,多少哀求:“哥,幫我一回吧,你總有辦法。”
翼天拓收回長臂,為多年不聞、那一聲軟糯的‘哥’兀自歎息:“他,他有什麼好?”
翼天丹傻笑連連:“他呀,他哪裏都好。哥,你就當真舍得殺他嗎?”
這次輪到翼天拓語塞,麵紅耳赤。
與此同時,一位遠道而來的故人找上門來,叫知痕訝異不已:“依然公主?”
女子淚眼婆娑:“我要遠嫁到番邦,路過此地,聽說知痕你被封元帥,所以過來看看。你,你過的可好?”
知痕一身銀麟盔甲,腰別一杆白纓短槍,更顯的英姿颯爽,風度翩翩:“如你所見。”
女子卻哭的更凶:“知痕啊,你不是知痕,你眼裏空的什麼都沒有.......你當真不要皇兄了嗎?他過的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好,你知道嗎?”
知痕渾身輕顫,很快便恢複常態:“依然公主請自重,我現在是後陳威武元帥。不認識你的尊貴皇兄。”
依然公主一愣,哽咽變作嚎啕:“若連你都不要他,他當真是命該絕的了。知痕.......求你不要這般狠絕,就算皇兄沒保護好你,累你受夠委屈,傷痕累累,也絕非他的本意。他若能做的了一丁點主,你該明白他會怎樣疼愛你。”
“哼,你來做說客的?”知痕冷淡道,“他疼愛我便要我死。我可不敢再奢望他的什麼疼啊愛啊。我知痕什麼命自己清楚,我還想活的長些,惦念他隻會讓我短命。你也用不著勸。實話告訴你,公主殿下,我明日便會稟明皇帝,出兵前秦,你今日出嫁是對了,我可不敢保證明日亡國之後,你還會做的成王妃。”
依然公主沒被這恐嚇嚇倒,反而一把抹幹了淚,指著知痕的鼻子嗬斥:“你不是知痕,你肯定不是。知痕是怎樣情深意重的人,就算受再多委屈也絕不會恨我皇兄半分,都不必誰來說,他就曉得皇兄有多難,有多不情願。他總比皇兄還了解皇兄。你不是他,他絕不會不問皇兄半個字,更不會置皇兄的性命於不顧。”
知痕並不為所動:“這話好生奇怪,你皇兄的命於我何幹?我領兵打仗,都是君王許可,陣未開,勝負未定,怎麼就敢斷言我會取他性命?就算是我恨他入骨,上麵還有皇帝和並肩王,堂堂前秦王上的命哪裏輪得到我一個小小的庶民來定。”
“你知道什麼?!”依然公主忍不住又落淚,“他病了,龐本抓走了全城的郎中,不讓他們給皇兄醫病,皇兄現在全靠以往的身體底子在抗病,瘦的隻剩一把骨頭了......”
知痕俯首,久久不語,待依然公主哭的累了,才笑嗬嗬道:“如此甚妙。”
“啊?”依然公主完全駭然,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緊盯麵前這個陌生的故人。
“皇帝大病,前秦國內必定人心惶惶,外強中幹,看來我複仇指日可待。”知痕胸有成竹,高聲喚來手下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