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去,我現在就要麵見皇帝,前秦之戰宜早不宜遲。”
依然公主仍是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知痕轉頭來,對她頗有深意的一笑:“多謝了,公主殿下。”
十五峰,險峻非常,易守難攻,兵家必爭之地。翼天丹忍不住的千叮萬囑:“你確定要自己去嗎?我跟著好不好?誰知道上麵是個怎樣情形,上去兩人也好有個照應。”
知痕嗤笑:“放心,我帶了煙花,時機一到自會放出,你隻要往山上瞪大眼睛等著就是。”
翼天丹仍是不願,但卻無法勸諫,隻得拍拍他的肩:“一切小心。”
知痕回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嚇的翼天丹失魂,連知痕何時離開都渾然未覺。嘴角揚起,翼天丹抱著自己的胳膊歡快的像個無憂無慮的大娃娃:“知痕啊知痕......你終於為我所動。”
他哪裏知道十五峰上已有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在占山為王的盜賊窩裏品茗:“怎麼樣?朕親自來還不夠誠意嗎?”
匪首還沒答話,門外已經有個悅耳清脆的隱約有笑意深藏的聲音替他答複:“我們果然想到了一處。”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一手執白纓槍,玉樹臨風的男子自然而立,那鷹首金冠,絕美容顏,若琉璃般的澄澈黑眸,清冽冰冷。羽睫如扇,撲動之中,巧妙掩住暗潮洶湧。唇紅齒白,一笑間,竟邪魅縱生。旁人呆滯中,唯有平恩目不轉睛,他幾時又長高了。
“想不到,你我竟在這裏重逢。”
“想不到?我的心思你怎會猜不透,你的又怎麼不是我的?”白纓槍別回腰間,男子唇角一落,驀地收了笑容,“平恩,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不妨各憑本事光明正大鬥上一鬥,輸贏天定,敗者為寇,不得異議,你看如何?”
眾匪嚇一跳,交頭接耳:“這是何人?竟敢直呼前秦王的名諱。”
平恩微微笑起,毫不猶豫脫口便答:“自然!這也正是我心之所願。”
男子隨他笑起,話裏有話道:“......很是奇怪吧,你我竟又想到一處......”
“二位貴客,這啞謎能否先停一停,到後舍品杯粗茶如何?”匪首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揚,招呼身後一個大眼睛的女孩子,“丫頭,還愣著幹什麼,快請二位貴客入席。”
女孩子根本沒聽見匪首說什麼,目光還粘在溫文爾雅的平恩公子和那位比女子還要傾城的人物身上,失魂落魄。匪首無奈,隻得招手叫手下帶走了二人,女娃這才回神,撅起小嘴:“父親,留下他倆好不好?”
“蘭兒,”匪首愛憐的摸摸她的頭,“你知道他們是誰?”
“誰?不能留下的人嗎?”
匪首低腰,在女孩耳畔低語:“蘭兒你記住,若論天下歸命,非知痕莫屬,若論天下歸心,非平恩莫屬。這二人音容笑貌你且牢牢記住,日後不要共事,就是路上偶遇其中一位,也要馬上逃命。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蘭兒一臉困惑:“父親.......”
當晚接風宴,匪首喝的酩酊大醉,連平恩和知痕幾時離席都不去理,別人要去,也被他攔住。唯獨蘭兒身形嬌小,不引人注意,成功的潛進後院,看到兩道糾纏的密不可分的人影,目瞪口呆。
“你、你病好了?”一個喘熄不定的壓低了聲音問。
“嗯,多虧一位天竺高僧。”另一個聲音也低啞的不成樣子。
“剛好就來拚命,你活的不耐了是不是?”
“......我想你會來。”
原本焦急萬分的責怪被寥寥幾個字化為一聲歎息:“.......真拿你沒辦法。”
“知痕,我們.......”
“噓——隔牆有耳,屋裏說。”兩道修長人影悄然離去,留下個瞠目結舌的傻掉的蘭兒,後院門口,呆站到天色大亮,才被匪首推醒。
“蘭兒,你怎麼在這裏?”
蘭兒支支吾吾,她生怕被人知道昨晚自己來偷窺。
“這小丫頭,是來偷看的,”有人邪邪的一笑,嚇的蘭兒冷汗涔涔,眼看就要枉死掉,又被下一句救回人世,“她來偷看我的雪狼。”
呼——蘭兒又憎又謝的望了那人一眼,對上那雙星辰般炯爍的黑眸,險些又掉了魂。急忙紅著臉低下頭。咦?似乎沒見到另一個呢?
隻聽這漂亮人物說道:“前秦皇帝技不如人,賭輸了,我的狼歸了他,這十五峰歸了我。所以,小姑娘,你要看雪狼,恐怕要晚些,等到我拿到前秦江山之時再說了。”
蘭兒聽的糊塗,什麼歸什麼的,她完全不懂,她隻依稀記得昨晚一對親密的人,那一聲聲溫柔關切。
匪首笑嗬嗬:“大元帥,你怎麼拿我的十五峰來賭?這裏又不是你的。”
知痕同樣笑回去:“大頭領,十五峰易守難攻不假,可山下村落要奪取來實在易如反掌。我記得你有位白發蒼蒼的娘親年老體衰,上不得山來,所以上山前特地囑咐了手下人好生照顧,還望大頭領不要見外。”
匪首恨的牙癢:“你?!”
知痕仍是一笑,殺人於無形:“百事孝為先。大頭領何時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