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鶴一行剛要強行拖走無名,蘭遲那邊一聲慘叫,被猛然砍過來的刀鋒劈中脊背,受傷倒地,殷紅片片,奄奄一息。兩個農婦也已力竭,招式走樣,功力盡無,被蘭遲一聲嘶喊頓時丟了方寸,紛紛倒斃於莫名劍戟之下。無名看的絕望,淚流滿麵,心力交瘁,使她人如落葉,被鶴一行和未卜的命運拖拽著,完全失了掙紮的力氣。當初,那對人兒幾番曲折聚散,想必比今日隻多不少,他們,又是如何挺過?無名思緒全亂,亂的拾不起。
忽有笛聲起,縹緲若梵音,絲絲縷縷入耳,寸寸點點在心,仿佛蓮花開,仿佛白翼展,仿佛鳳凰涅槃,重生神話。無名本能循聲望去,隻見利刃叢中,墨硯子手執葉笛,唇邊吹奏,微風起,扯他衣襟,旭日升,金光普照,燦爛至極,遠遠都晃得人睜不開眼。蘭遲伏在他腳邊,麵無血色,舉手都難,卻還是竭力向無名這邊打了個掩耳的手勢。無名心領神會,顧不得抹去淚痕,趕緊照做,鶴一行在旁瞧的仔細,竟也不再拖拽無名,而是與她一樣,堵住雙耳。
下一刻,笛聲已殘,轉為戾氣魔咒,聲聲刺耳,音音奪命,好似快刀,飛入人腦,利落繽紛,刺的鮮血淋漓,迫人神智混亂,幾近癲狂。武林人士忙用內力去擋,有的也學無名蘭遲他們堵上耳朵,豈料魔音催命,借內力而加倍,後堵上耳朵的,沒有新音煩惱,卻有舊聲徘徊不去。久而久之,饒是內力深厚,技藝卓絕之人都無法抵擋,恨不得求速死以解脫,踏上寧靜修羅道,就更惘論那些盲從而來的宵小之輩,跪地求饒,哭爹喊娘,醜態百出。
鶴一行暗叫不妙,想提劍去攻墨硯子,卻又不敢輕易放手,怕魔音入耳一分便丟了性命。當下,將無名做鏢,一腳踢了過去,墨硯子伸手去接,魔音自斷。
魔音乍停,武林人士紛紛起身,提起兵刃直奔墨硯子,誰都明白這是唯一機會,唯一除掉墨硯子,再免受魔音困擾的機會,就算孤注一擲,犧牲幾條性命也要殺他措手不及,這之後,才可能重回有利態勢,迫他講出卻邪之人下落。
長生不死,秦皇武帝尚不能免俗,何況我等俗人俗願乎?
卻邪之人,既然可換長生,就算親生骨肉拿來一用又何妨?何況是個陌生人。
伸手去接無名時,墨硯子便知再沒機會反敗為勝,一群窮凶極惡之人怎可能輕易放過他,放過蘭遲無名,放過更加無辜的知痕平恩?來不及細想,墨硯子順手拎起蘭遲,拉著無名,飛奔崖邊,縱身一躍,三人一影,轉眼墮入深淵。借氤氳雲煙,藏匿了蹤影。
“哎喲——”蘭遲渾身的骨頭碎了七成,這驚天一躍更是差點要了她的命。痛呼還沒來及出口,便被黑暗中一大手捂住嘴巴。頭頂傳來隱約人聲,仔細分辨,竟是不死心的鶴一行等人。
“鶴公子放心,此等妖孽交予我們連城派,包你再無後顧之憂。”
“這萬丈深淵,跳下去不是粉身碎骨,也會身首異處,鶴公子,依老夫看,死要見屍的規矩算了也好。”
“哼——”鶴一行素來聽不進勸諫,無論對方是誰,說的什麼,一概對他無用,“你們,還想不想知道卻邪之人的下落?”
“這個......”瞬間人聲沉寂。
“卻邪的傳言到底可信否?吃了那人真能長命百歲嗎?”沉寂中有一個悶聲冒出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