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用說這麼多。”我看了看嚴若風,相當違心地說,自己聽了都想吐,誰願意跟情敵做朋友那就是傻子,但還是喝了一杯酒。

嚴若風也沒吃東西就是和王夕說話,還不讓我開口,隻要我一有張嘴的意向就惡狠狠地瞪著。

“殷樂,你不吃辣嗎?”王夕看我不動筷子就很主動詢問。

“不,他很喜歡的。而且很厲害,你可以跟他比比。”嚴若風搶在我之前回答。

王夕聽了立馬興致高昂地看著我,還沒吃我就已經冒冷汗。嚴若風一定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討厭吃魚,討厭吃辣,還故意整我,他是想等我死了就和這個男人走嗎?

出於向來的自尊,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開始吃。到最後隻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本來天氣就已經熱得透不過氣,現在更是連喉嚨都燒得疼痛不行,結果喝了一杯冰啤酒宣布認輸。

而王夕卻麵不改色,他的聲音比播音員的都好竟是不知道保護和珍惜。嚴若風則嚴重失態,拍著桌子嘲笑我,像個孩子似地渾身扭動肆無忌憚。我趴在桌上喝啤酒,實在沒力氣教訓他。

後來他還跟王夕回去了,當然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們其實是鄰居。王夕有開車,就送了我一程。我早就難受地有些渾渾噩噩,等到車開遠了還在找嚴若風怎麼不在身邊。

艱難地爬上樓,渾身都開始冒虛汗,嚇得趕緊吃了些藥就睡覺。快天亮的時候又痛得實在受不了,就自己打車去了醫院。

在病房吊點滴的時候看著窗外還未亮透的天覺得有些寂寞,打電話給嚴若風。他還睡得迷迷糊糊,本來有很多想說的話最後隻剩一句很想他,他慵懶地嗯了一聲,然後我就把電話掛了。抬頭看瓶中一點一點減少的藥水,想快一點結束吧,討厭死了醫院的這股味道。

然而醫生卻通知我要留院觀察,長期以來的老毛病被如此重視了突然有些不習慣。剛剛辦好住院手續就看見嚴若風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怎麼回事啊?”他氣喘籲籲地問。

“我也不知道,就是胃痛。”我笑著說,然後輕輕撥整齊了他那淩亂的頭發。

“是不是昨天吃太多辣了?我沒想到王夕這麼能吃的,我以為他嗓門這麼好,平常一定很在意的。沒想到他是這樣的,真沒想到,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心裏很不爽而已。”他自責得嘮叨不完。

┆┆思┆┆兔┆┆網┆┆

“你不爽什麼?”

“我生你的氣。”

“因為我打了你?”

“因為你根本不相信我,你一直都這樣,不停地問我愛不愛你,你就是不願意去相信別人,這個世界上又不是誰都想害你,你用得著這樣保護自己嗎?”他突然聲音大了幾倍,安靜的病房裏隻有我一個病人,他的話就回蕩在我的耳邊。

“那你呢?你又會相信誰?”

“至少我很相信你。”他說,看著我的眼神很認真。

我把他抱進懷,很多事情他不知道,那些像沙子一樣的過往,即使在海邊經曆海水的洗禮還是不願褪去原來的色彩,它們依然在我的心間,成為灰暗的陰影揮之不去,出現在夢境中將我驚醒,然後久久都不能再睡去。而這些,我又該怎樣告訴他?他能明白嗎?

在醫院待了一星期,醫生最終也沒能檢查出什麼太大的毛病就讓我出院了。其間王夕來看過我兩次,都是表現他的歉意,最後出院時也是他開車來接的。

“王夕,謝謝你。”在車上嚴若風對王夕說。

“沒事,我們是朋友。”王夕說,好聽的聲音像此刻橋下大江的縈繞,他應該透過後視鏡清楚地看見嚴若風正緊緊握著我的手,而我竟還能感受到他話中的笑意。

搖下了車窗,讓江上的風吹到臉上。好像一切又回到美好的原點,不過都是我的假想危機,身邊的他已經在開始慢慢學著麵對,而我還將他當成是原來的那個他。當他在為我改變的時候,我卻開始有些退縮了。

NO.45

我總是看不清很多事情,又或者說生活總是翻來覆去像一出戲,總想也許有一天死亡可以改變一切,讓不如意的人生重來一次。然而當舒言那麼瀟灑得放棄生命時,我卻害怕得什麼都不想幹,好像又回到過去,那種沒有人會在後麵輕輕托住沉重身體的時候。

接到母親的電話時正和嚴若風瘋狂得做 愛,在我的心裏一直覺得這種方式最真實,能清晰知道自己其實還活著,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雷陣雨,所以才更渴望與他的親密結合。

“怎麼了?”他問,他抱著我將頭靠在我的胸`前。

“我媽來了。”我點了一根煙說。

“哦。”他輕聲回應,整個更緊得貼在我的身上。

“我現在去找她,可能晚點回來,你自己先睡吧。”我說著掐滅煙頭,很快穿上了衣服。沒有過多想去看他的表情,因為不想他的臉上隻會是漠然。

攔了輛出租車到**酒店,站在門口好像每次回家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