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詹姆斯對我從來是很和氣,第一次見麵時它就沒有衝我叫過一聲。隻是我不願跟它親近,碰觸這種毛茸茸的東西會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所以這一夜沒有怎麼睡,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嚴若風帶狗出去溜了才沉沉地睡下去。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嚴若風把鍵盤敲擊得跟放鞭炮一樣響。
“哎呀。”我把枕頭丟過去砸在他的頭上,他大叫一聲,然後帶著枕頭跑過來跳到我的身上,“你幹嘛又打我?”
“是你把我吵醒的好不好,還有昨晚是誰讓我睡不著的?”我還真有些委屈地抱住他問,而且他剛剛跳上來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壓死。
“那我補償你好了。”他笑嗬嗬地說。
“好啊!”我也笑嗬嗬地回答,馬上就開始脫他衣服。
“你怎麼回事啊?”他抓住我的手。
“那你要怎麼補償?”我納悶了。
“拿去吧。”他露出鄙視的表情,從我身上起來坐到邊上,拿出一張銀行卡舉到我的眼前得意地說。
“你要給我錢?花我的吃我的那麼久終於良心發現了?”
“怎麼說話的?”說著他就朝我不客氣地打過來,“是你自己每次都在我前麵付錢的,我又沒強迫你。”
我下意識伸手擋,然後幹脆將他抱住了。
“你到底要不要?”他推開我急了。
“要!”我接過卡,順便很不客氣地親了他一下。
這卡裏是他把那個**遊戲賬號賣了得來的錢,在網上才掛幾天就有人買,竟然也有好幾千塊。玩了那麼多年,浪費多少年輕的光陰,沒想到最後還能有一丁點甜頭,怪不得剛剛交易好他就開心得要砸鍵盤。
晚上我們就去了商場,瘋狂得看見什麼就買什麼,給我的感覺像兩暴發戶似的。即使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倒貼,心境也還是像撿了大便宜一樣。
“哎,嚴若風?”在一家店裏碰上兩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從我們一進去就盯著看,終於興奮地叫住嚴若風。
“嗨。”嚴若風嚇了一跳,隨後笑嘻嘻地朝她們打招呼。我轉過身看衣服,想他還真是會裝模作樣,估計這兩人到底是誰他早已不記得。
“真的是你,我就說沒認錯,還是那麼帥!”那兩女的真是豪放,毫無避諱地大聲說,店裏的其他人都紛紛朝我們這邊看。
我看著看著就跑進去試衣服,出來的時候那兩個女人已經不在,嚴若風抵在試衣間的門口還沒有褪去臉上的尷尬。
“怎麼了?被漂亮女人圍著還一臉不高興!”我邊照鏡子邊挖苦他。
“可是她們看上的是你,還問我要你的電話,你想不想認識?給你們介紹?”這一回他也步步為營,緊逼著我問。
“好啊,我還從沒交往過女人了。說不準就對女人感興趣,以後還能結婚生子了。生了孩子就請你當幹爸!”我笑嗬嗬地說。
“你還想生孩子,做夢吧!”他說笑著跟我進了試衣間。
於是我們就在裏麵接吻了,熱情不已的舌吻,時間長到終於穿戴整齊出去時看見兩個服務員小姐緊張地站在麵前。
“先生,覺得衣服怎麼樣?”其中一個問我。
“很好!”我笑著說,那小姐的臉竟然紅了。
付了帳離開,發現其實嚴若風的臉更紅,隻是佯裝鎮定地看著別的方向。逛累後就去喝咖啡,很喜歡這種苦味,可是嚴若風不喜歡,他寧願選擇欣賞酒的澀味。
他側頭看著落地玻璃窗上的畫,五顏六色的塗鴉,有一些很專業,有一些就真的隻是塗鴉而已。我問服務員要來了幾隻筆,然後找了一個空白的地方將他此刻的狀態畫了下來。
“一點也不像!”他湊過來看。
我沒說什麼,在下麵簽了四個字‘隨風而樂’,外帶一顆鮮紅無比的心。他笑了,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在我們的心中,它們一直散發著光芒。他走過來,拿過我手裏的筆,在後麵又寫了三個字‘我願意’,然後轉頭衝我繼續笑著。在桌子下麵沒人看見的地方,我已經偷偷握緊他的手。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鈴聲有些陌生。我和他用的是同一個,一部外國電影裏的歌‘way back into love’,而這一個是又陌生又熟悉,曾聽他唱過很多遍,他說都是唱給我聽的,然而我怎麼聽著都不像。‘哎喲,哎喲,哎喲,哎喲,我要我要我們在一起……’,誰想跟他在一起?
接起電話後他表現得相當興奮,確定絕對不會是一般性的朋友,至少我所熟悉的他不會和誰這般不客氣。我裝作很自然,等他掛了電話也沒有問電話那頭的是誰。既然已經選擇了相愛,就沒有資格去懷疑!
隻是這個獨特的鈴聲在以後的日子裏常常會響起,我始終不動聲色,看他到底能做出什麼事情!
他的詹姆斯總是被我關在陽台,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後也就變得很安靜。它和它的主人很像,都需要時間去適應新的環境。嚴若風每次帶它出去溜的時候都要拉我一起去,我沒辦法就走在離他們五米遠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