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刺耳的歎息後,曉向傑夫發出詢問:「睡在貨車裏麵的男人有槍嗎?」

「那家夥的槍在這裏哦。」

傑夫手指的地方,就是樹叢的根部滾落著閃爍著黑光的槍支。曉皺起眉頭。

「已經沒有子彈了。還有,那個男人不是在睡覺,而是因為被阿爾吸了很多血,所以由於貧血而昏迷了。」

曉的肩膀抖動了一下。

「該不會是吸食到了會威脅到生命的程度吧?」

「我隻是對他說可以拚命地吸而已哦。」

在曉的怒視下,傑夫一麵表示「也打算對我進行說教嗎?」一麵吊兒郎當地雙手朝上地舉起手臂。

「你是要說不管做了多麼惡劣的事情,人類也有接受審判的權利嗎?那個男人試圖殺死阿爾。如果阿爾是人的話他已經死掉。隻是因為剛好是吸血鬼才沒有死。因為他不能暴露真身,所以也不能公開身受重傷的事情。……那個男人的罪行永遠不會被問罪。」

傑夫用柔和的口氣說道。

「既然那個男人因為阿爾是吸血鬼而不會受到製裁,那麼你不覺得我們就可以用自己的原則去懲罰他嗎?」

「我並不打算了解你的想法。」

傑夫有些意外地眨眨眼。

「你沒有懲罰那個男人的權利。如果說有人有這個權利的話,那個人也隻是阿爾。」

「原來還可以這樣啊?」傑夫愉快地眯縫起眼睛。曉永食指指了指腳邊的阿爾,宣言說,“我們要把那個男人交給警察,沒問題吧?”阿爾慌忙搖頭。

“為什麼不願意?難道非要親手將那個男人撕成碎片才甘心嗎?”

阿爾向傑夫投出了求救的視線。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情吧?傑夫說著「怎麼了?」而插話進來。

「你們用日語交流的話我聽不懂哦。」

曉將手指插進頭發中,粗魯地撓了撓頭。

「阿爾不願意將那個男人交給警察。」

「就算交給警察也沒有意義哦。因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憎恨理查德。」

曉猛地回頭。

「他之所以襲擊理查德,是因為他做演員的妹妹因為沒能在電影中獲得角色而自殺。他認為這是理查德的錯而懷恨在心。為了避免他再度做出這種傻事,所以就整個抹消了他憎恨的記憶以及妹妹的記憶。」

「那算什麼!」曉皺著眉頭嘀咕。

「所謂的電影就是娛樂。無法將現實和夢想世界區分開的家夥就不該做這一行。如果注意到自己的極限後,就早早地放棄,像普通人一樣工作就好了。」

傑夫微笑著眯起眼睛。

「因為名為夢想的樒汁格外的甜美啊。」

「我可無法理解那些浪費自己生命的家夥!」

對此我也表示讚同。傑夫隨聲附和。

「已經不用管那個男人了哦。因為他已經不是呲牙咧嘴的惡狼,而是可愛的小羊了。等他再過兩三個小時蘇醒過來之後,他應該會一麵迷惑於自己為什麼在這種地方,一麵下意識地返回家裏吧?」

曉彎下`身體,半跪著從滿是洞孔的燕尾服中撿起了阿爾。因為他的動作有點粗魯,所以碎掉的頭骨嘎嘎地晃動。當阿爾因為疼痛而發出“啾啾”的低聲呻[yín]後,曉的手掌輕微地顫唞了一下。

「啊啊……抱歉。」

“吱。”

我沒事哦。如此鳴叫著,阿爾將腹部緊緊貼上曉的手掌。溫暖的感覺和淡淡的血味讓他放心了下來。 思 兔 網

「等一下。」傑夫拉住了要回去的曉。

「你們就不考慮一下善後的問題嗎?」

「善後?」

看到曉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後,傑夫掛著哎呀呀的表情發出歎息,將滿是洞孔的布袋和燕尾服,以及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丟進了洞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