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幾道彎,走過幾條小路,幾人終於到了大姐的家。此時的大姐站在門前,似乎有些猶豫,臉上也帶著複雜的神色,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不敢走進自己的家門,不是因為害怕受到責罰,而是心中滿是愧疚。
白天走上前去,他理解大姐這種心情,輕輕把她擁在懷裏,“進去吧,一切有我。”
聽到白天這麼說,大姐的眼圈有些微紅,身子也有些微微顫抖,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一步一步向著自己多年未歸的家中走去。
似乎看到屋中一個還在忙碌的身影,她的身軀頓了一下,終於鼓起自己的勇氣。輕輕喊了一聲,“媽媽。”
屋子中的一個女人正背著身子似乎在打掃,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同樣也是一頓,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滿是皺紋的雙手也帶著顫抖,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大姐,“幺兒。”
無情的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這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就像是五十多歲,但是白天依稀還是能夠從她那眉眼之間看到曾經的美麗,亦如大姐現在的樣子。此時這一對娘倆抱在一起泣不成聲,或許情到深處,也是一陣唏噓。
白天和融雪站在一邊,他心裏的一塊大石也算落了地,此番一行,終於了卻了大姐的一番夙願。
兩人哭過一會,情緒也漸漸穩定,大姐拉著白天的手走到女人身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高興的說著,“媽媽,這是我男人,他可了不得了,在外麵管著幾萬人咧。”
女人聽到大姐這麼說,大張著嘴,“那,您這是鎮長了吧?!”說著趕緊要站起來,這麼大官麵前她可不敢繼續坐著。
大姐哭笑不得,“不是的,我男人他是寫文章的文化人,不過大家都願意聽他的。”她臉上帶著自豪,對自己媽媽說著白天的成就,似乎比自己得到了這個成績還要高興。
白天走上前,很有禮貌的和女人打了聲招呼,“伯母,您好。”看到她還是有些拘謹的樣子,他有些無語,似乎白天突然成了這個家的主人一樣。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這次我還小芸回來還給您二老帶了點禮物。”
站在身後負責拎包的融雪趕緊走上前去,裏麵都是前兩天他和大姐在商場買的一些東西,有衣服有一些營養品等等,因為還有許多,所以就都放在路虎裏沒有一起帶上來。
女人連說不敢,不過對於見家長這種事,說實話白天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本來就有點拘謹,再看大姐的媽媽還有點害怕自己的樣子,這回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融雪這個女孩還是很有眼力的,看到自己老大好像有些窘迫,主動上前去解圍,在加上大姐的一番勸說,終於是讓屋子裏的氣氛緩和了下來。此時再看白天的眼神也不一樣了,知道自己閨女的男人這麼有能耐,再加上人也長得一表人才,此時的她頗有一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意思。
幾人正說著,忽然見到白天身後一個男人背著一杆獵槍,身上還沾著點點血跡,大踏步走進屋裏。一看到女人身邊的大姐的時候,竟是氣的一雙眉毛都豎了起來,也不說話,端起槍來竟是舉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