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3 / 3)

元翎初閉上眼睛握緊拳頭,這樣的紙張都能被搜出,跟抄家有什麼兩樣?家中大小不知嚇成什麼樣,趙日晏行事果然莽撞粗暴。

“本宮的第三件物證,正是京兆尹呈的凶器。——父皇你看刀上小字。”趙日晏一旋身,雙目燦亮看向禦座,皇帝頓了頓,蒼音念出:

“房州段小河。”

趙日晏一拍掌,最後一個太監拿下托盤上的布。↓思↓兔↓網↓

“兒臣呈上的同樣是一把房州段小河所製尖刀,父皇看看刻字可有不同?——房州遠在南方,段小河不過房州一介普通刀匠,元大人出仕在北方,如何得到這把尖刀?”

趙日晏灼灼盯著元翎初,目中早已燃起勝利的星光。

這滋味甚好。

從小到大他都沒贏過元翎初,除了把他壓在身下一逞恣意,還真拿他毫無辦法。如今在百官麵前,在天下帝王麵前,他定要元翎初認輸!

“元中丞!你家夫人……房州閔氏,是也不是?”

他應不出聲,隻能頹然伏地。

這樣一樁案子,漏洞百出如何彌補?隻是他一口咬定,有心人細細詳查如何掩蓋得過?

“太子殿下的人證是誰?”隻剩最後搏一搏。

趙日晏揚起勝利的笑容。

“父皇,兒臣的人證侯在殿外,然而她患有狂病見不得生人。可否準她設屏相隔作證?”

果然……他還是逼得仇兒當朝受詢。

“準奏。”

莊嚴地朝堂設了一扇屏風,掩麵女子在太監攙扶之下顫巍巍踅到屏後。“臣婦閔氏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顫唞,隔著屏風不見,也能覺察她怕得不行。

仇兒……元翎初隻恨自己連妻子都保不住,讓她遭受這樣折磨。

“閔氏,那日祈圓寺發生了什麼事?”

靜了好一會兒,屏風後才傳出斷斷續續的弱音:

“夫君帶我去後山賞楓……我覺得冷,讓他幫我取衣……突然……有盜賊……有盜賊……他拿著刀砍了我的臉……臉好痛……都是血,都是血,都是血……我一直跑一直跑……然後看見夫君……”

皇帝皺眉,趙日晏也皺眉。閔仇言語顛三倒四,根本說不清楚。

元翎初舒一口氣拜倒,閔仇那日之後病發,一直不清醒。“聖上,內子多年前在房州山寺遇到劫匪毀容,她打擊過甚記憶模糊。根本無法為人證。”

趙日晏一急,斥道:“閔氏,人是不是你殺的?”

“我……殺了人,殺了人,殺了人……”閔仇慌亂,翻來覆去地念。

“聖上,內子狂病發作,根本不知道在說什麼!”

趙日晏狠狠瞪他,這人死也要維護瘋女人?竟然為她頂罪自首!他憑什麼為別人舍棄性命,他的命是他一個人的嗎?

皇帝輕輕咳嗽,緩過來問:“閔氏,這把尖刀可是你的?”

“是我的……我的……”

“元中丞?尖刀是她的?”

元翎初頓了頓答:“是。”刀是從閔仇處拿來,也是可以遮過,元翎初勉力定了定神。

“她既有狂病,為何帶著房州產的利器來?你既與她一同到後山,為何會帶利器?”

元翎初怔愣,盯著地上金磚無言。皇帝這一問,無論如何答都無法圓過來。狂病發作,或傷人或自殘,不可能讓她接觸利器,她身帶利刃必是瞞著眾人。他與閔仇一起遊玩又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