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3)

趙日晏狠狠剮了他一眼,看到凶器上的刻字,悄悄變了顏色。

皇帝瞥了眼盤中的尖刀,隻點點頭,未動聲色。

“元中丞,你如何殺的人,詳細說來。”

元翎初垂著頭,把早想好的說辭緩慢敘述出來:“我帶著內子到祈圓寺後山賞紅楓。那日林中風大,內子覺得冷,我找丫鬟去取外衣,回來時看到一人走入涼亭意欲調♪戲。內子受驚尖叫,我著急上前與他扭打,慌忙中,把尖刀刺入他胸口。”

皇帝點點頭,看趙日晏不高興皺眉。清咳幾聲,問:“元中丞向來行事穩健,怎麼會莽然動手?……並且……”皇帝延長語調,才繼續說:“元中丞怎會隨身帶著尖刀?”

元翎初細細想了一遍才說:“來人先動手,並且言語羞辱內子,我氣不過才與他扭打。因著五胡人經常在邊境作亂,北方邊民出門在外習慣帶著利器防身。臣在渤海多年,也有這個習慣。”

“你有這習慣我怎麼不知道?”趙日晏耐不住出口,被皇帝喝住。

“皇兒!——”接觸到皇帝警告的眼神,趙日晏忍耐地咬了咬唇。

一時文武大臣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這樣講來,也合情合理。”皇帝一出聲,大殿內鴉雀無聲。他提了口氣喚道,“來人,去元府詢查元中丞的小廝……”

殿中太監是跑下去了。

趙日晏拱手道:“父皇不用叫人去,元家能作證的人,我都提過來,在殿外侯著。”說完他一撩錦袍,幾步走下玉階,到元翎初麵前認真打量一番,隨之踱起了方步。

元翎初心突突跳著,“元家能作證的人”,他難道提了……

“父皇,元中丞不是凶手,兒臣也有人證物證。”

“哦——?。”皇帝眯了眼睛,撫著白髯。

“兒臣有三樣物證。”趙日晏誌得意滿拍拍手,幾個太監魚貫而入,手中捧了托盤,蓋著方巾。

“京兆尹大人提供了血衣一件,本宮手裏也有一件血衣。”趙日晏示意領頭太監打開托盤方巾,裏頭是一件鵝黃色女衣,染了大片血漬。

眾臣嘩然,元翎初無力坐下,已然失神,他果然知道……

“兩件血衣總有一個是假,咱們來辨辨看。”他刻意走到京兆尹麵前,擺明了要針對他。

京兆尹擦擦額頭的汗,他就知道這案子不能審,一審他就會被太子當成眼中釘。他又不想迫害元中丞,隻是職責到了,不得不查,可太子哪裏管職責不職責的,統統推到他身上,真是枉做壞人。

“微臣的血衣是元大人口述,下官帶人去元府找到的。”他趕忙推到元翎初身上。

“也就是說你被元中丞牽著鼻子走,而不一定是真嘍?”

京兆尹趕忙附和:“有這個可能。”

他這舉動博得趙日晏好感,放過他,踱步到殿中。

“皇兒你的血衣哪裏來?”皇帝還眯著眼,似在集中精力思考。

“兒臣親自帶著東宮禁衛到元府搜出來的。”

元翎初心中一凜,那夜出門之前,他明明命元菡燒了閔仇的血衣,怎麼可能落入趙日晏手中。

睜開雙目去看那件血衣,粗粗看來確是那天閔仇所穿衣服。

遙遙得,滿心疑慮看著趙日晏。難道他也仿了血衣?

“第二件物證。”

太監抖落第二個托盤上的布,眾人看去,卻是一張紙。

太監呈到皇帝麵前,皇帝偏臉略略看去,點點頭。

“此乃北都名醫開的藥方,遠誌、茯神、朱砂乃寧心複神之藥,石菖蒲、鬱香開通機竅,酸棗仁、夜交藤治善驚多夢。本宮問過禦醫,這張方子常見治療狂病。這也是本宮從元府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