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問題應該還是出現在琴弦上。”陳顛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淡淡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容蓉道:“可是琴弦所指引的信息,我們不是已經破解了?”
陳顛蹙眉搖頭,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他想了想,才說道:“如果說這把琴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隻有被更換掉的兩根琴弦了,我們可以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隻是巧合呢?”
“巧合?”容蓉說,然後好似恍悟了什麼,脫口道:“陳哥,你的意思是,季明誠先生更換琴弦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指引我們找到那本日記,而是另有意圖?而我們根據琴弦的指引找到那本日記,隻是巧合?”
陳顛點頭道:“如果這樣理解的話,就簡單多了,首先,季明誠根本沒有必要將那本日記讓外人知道公之於眾,這並不符合他的作風,他既然要報仇,必然會小心謹慎,而且他也始終將報仇當作是他一個人的事,並沒有想過要尋求他人的幫助。”
“如果這樣想的話,那麼琴弦指引的就是那本日記,本身就是值得推敲的。”
容蓉想了想,也是點頭道:“不錯,季明誠先生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十分古怪,可能是長期壓抑仇恨而導致他的心理上產生了一些憤世的情緒,而這樣的人,通常都無法與正常人和平相處,所以他的朋友屈指可數。”
陳顛道:“他還是有一個朋友的。”
容蓉脫口道:“那個古董店的老板盧建設。”
陳顛和容蓉已經站到古董店的門前。
古董店老板盧建設就坐在櫃台內側的那張太師椅上,待見到來人的時候,他微微將鼻框上的眼睛向下拉了拉,然後起身走出櫃台,問道:“怎麼樣,有明誠的消息了嗎?”
“沒有。”陳顛覺得這件事暫時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並沒有選擇說實話。
盧建設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他究竟會去哪裏呢?”
陳顛道:“盧老板,我想請教你一些事。”
盧建設道:“哦?”
陳顛道:“在季先生失蹤不見的前些天,你們唯一一次見麵,他都和您提起過什麼?”
盧建設仔細的想了想,道:“我記得我已經和你們說過了,他隻是托我將那把琴,交給她的侄女季苓。”
“就沒有別的了麼?請您仔細想一想。”
“我想一想吧。”盧建設皺著眉,苦思冥想著坐到一側,手中握著桌上的茶杯,忽然他的眼光一亮,脫口道:“我想起來了。”
陳顛立時脫口道:“想起什麼了?”
盧建設道:“他當時對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陳顛道:“莫名其妙的話?”
盧建設道:“現在想一想,這的確有些奇怪,因為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討論過這樣的事,而這件事從他口中說出來,也的確很奇怪。”
陳顛道:“什麼事?”
盧建設又皺著眉擺手道:“應該和明誠的失蹤沒有關係吧,應該隻是我們閑聊的時候提起來的。”
對於盧建設的欲言又止,陳顛實在有些惱怒,若不是礙於有事相求,恐怕他早就耐不住性子直接走人了,此時的他強行壓下心中氣火,心情氣和的說道:“盧老板,季先生和您當時討論的究竟是什麼事?”
盧建設這才說道:“是關於一個古典愛情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