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是拷著他:“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問你。我隻是太心急了。”
孟知年又掙紮了一下,那人的聲音便有些苦痛了:“你以為我不記得你差點死在這裏嗎?我恨不得拿我的命賠給你。你比我的命還重要。”
孟知年眼圈有些紅了:“是啊,但你的命不如你家人重要,不如皇甫君,不如天一殿,比什麼都不如。總有一天真的為了這些按劍相對,該如何?”
潘筠把他的側臉按在頸窩裏,孟知年覺得臉上落了滴溫熱的水珠,伸手捂住臉,手背上又落了一滴。他忽然察覺其實潘筠已經很累了,隻是對任何人都不能流露。一下子後悔了,胡亂地把他擁住,撫摸著他的背脊。潘筠忽然道:“真有那一天,我讓你取我的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孟知年呆了呆:“我不要你的命。”
潘筠道:“那我送給你。”
孟知年漸漸握緊了拳頭,隨即翻掌掐住他的脖子。越掐越緊,真使上了手勁,掐得指掌間能感覺到肌肉和骨骼掙紮擠壓,潘筠的臉都有些脹紅了。就在這時瓊玉尋過來,進門那一刻孟知年把手放開了。瓊玉看見兩人的情狀,目光顫動了一下,隨即道是有什麼賓客已到廳中,正等著。潘筠咳了一聲,回道:“你先去吧。”瓊玉什麼都不多說,偷偷掠了孟知年一眼,就低頭離開了。
好久沒說話,孟知年收拾一下心緒,才低聲道:“你到底察覺什麼了?”話還沒說明白呢,就莫名其妙吵起來,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胸口一股滯澀著。
潘筠神色有些疲倦,隔了一會兒道:“許是巧合吧,我和飛廉交過手,那落手劍勢我認得。”
孟知年忽然一怔:“飛廉?”
潘筠道:“怎麼?”
孟知年思量了片刻:“最近的確是沒有管過他。我會去查證的。倘若屬實,他私自替別人做事,你不動手我也會懲罰他。”
潘筠點點頭:“查清為好。剛才真是抱歉。”
孟知年勉強一笑,心煩意亂之下,這笑容也有些僵硬了。但還是摟著潘筠的肩,道:“是我不好,我不該為難你。你母親去世了,要替她查明真相也合情合理。”
潘筠便露出不以為意的神色:“你從小就這樣,我都習慣了。”
孟知年吻了吻他的耳根,潘筠側頭瞧瞧,覺得挺不正常的,道:“我說你從小這樣,你不生氣?”
孟知年道:“我要是生氣不是如你所願。”
潘筠摸摸他的頭發:“那下次發脾氣之前記得打聲招呼啊,我去穿個刀槍不入的盔甲,要掐要打隨你。”
孟知年撲哧輕笑了一聲:“你不是皮粗肉厚很耐打?這點算什麼。”
出去時,遇到仆婦抱著明兒正要送回房裏安睡。孟知年很久沒看見這個孩子了,見到這玉雪可愛胖嘟嘟的不由就停住。潘筠把孩子抱過來,給坐在懷裏哄了兩下,孟知年道:“讓我抱抱吧,還沒抱過他呢。”
潘筠欣然地把孩子給他,孟知年接過來,抱不大好,潘筠就告訴他該托著這裏,扶著那裏。那孩子其實正精神著,就拿小手去碰孟知年的臉。柔軟的手指摸在臉上,心底有些許溫存的感覺。搖了搖,孩子笑起來,銀鈴般的甚是悅耳。潘筠略笑道:“他和你挺好,下人抱老愛哭。”
孟知年仔細瞧著那張笑嗬嗬的小臉,那鼻子啊眼睛的在陽光下都格外鮮明,不覺道:“難怪皇甫君這麼喜歡他,小孩子一點心機也沒有,誰都會喜歡。”
潘筠道:“你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