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便成仁!

問身邊的親衛:“那人呢?準備好了嗎?”

親衛點頭,眼中是止不住的殺伐之氣,“他隱蔽的很,是百步穿楊的好手,”他比了個手勢,“不出意外,必能一擊即中!”

就是要趁著他們最鬆懈的時候,才好放出殺手鐧。

天壇外的一棵樹上,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箭尖微微閃著光。

他比量著,片刻後,手一鬆,箭矢破空而去。

郗齊光隻覺右眼皮直跳,心裏發慌,頭一抬,便見到不遠處閃著寒光的箭矢,令人心悸不已。

慌忙之下,她直接拉著建昭帝向後退去,建昭帝一時不查,兩人雙雙跌在了地上。

一支箭從眼前劃過,死死釘在兩人原本的位置,箭矢上的羽毛還在微微顫唞,周邊大理石地麵裂開可怖的紋路。

魏九用盡了吃奶的勁兒尖聲大喊:“保護皇上、皇後殿下!有人行刺!就在天壇外東邊大柳樹旁!仔細搜捕巡查!”

外麵人聽到了,便急急派出一隊出去搜捕。

忠勇王見那人失敗,功敗垂成,眼睛都氣得發紅。

早該殺了那女人!

思及此,下手也更加狠辣。

慢慢地,優勢不再,封地來的私兵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他和他的幾名親衛,被京畿大營的士兵包圍。

忠勇王仰天大笑,頗有一種英雄末路的無奈。

“天不佑我,我能如何?”

他死死盯著郗齊光,“早知道,我早該殺了你!”

他的兒子孫子,早已被送出城外,細心安置,並早早就辦理了戶籍,金銀細軟俱都準備好,他既然事敗,那他們就隻能隱姓埋名過完後半輩子了。

他麵容滄桑,麵有血水黑灰,花白的頭發散落,形容淒涼。

“就因為是旁支,所以連一爭的資格都沒有,造化弄人,天意如此,雖到如此地步,我心甘情願!”

他有血脈存世,已是心滿意足。

可他不知道的是,幾日後,千裏之外的一戶人家,一男三女的屍體擺在地上,死不瞑目,唯有尚在懵懂嚎啕大哭的孩子,被帶回京城。

他冷冷一笑,拔劍自刎,血水瞬間噴濺而出,染紅了衣領。

他的親衛悲慟不已,隨即自刎相隨。

這一場謀逆,來的好笑,去的也好笑,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卻是如此驚心動魄。

郗齊光和建昭帝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隻聽他沉聲道:“今日出戰者,皆為大晉英烈,戰死者,報上名單,若為獨子或其僅存兄弟殘疾者,每年其家屬可得二十兩恤金,不為獨子,則每年十兩,有妻有子有父有母者,父母與其妻子各半,若無子,其妻可另嫁,不得恤金,若其有子有父母,其父母不得以任何緣由討要恤金,其妻另嫁,妻不得恤金,其中事宜細節條例,由戶部禮部自行商定。”

“現在,起駕回宮!”

兩人踏過滿是鮮血的地麵,神情莊嚴肅穆,凜然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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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扒拉著兩人,眼中熱淚滾滾而下,“沒事兒就好,沒事就好,忠勇王狼子野心!你們何苦陪著他做戲?直接將他抓起來下獄不就好了?冒這個險做什麼?”

“母後快別哭了,若隻是拿到他一星半點的證據,宗室那裏焉能答應處置他們一家?少不得最後還是放虎歸山,倒不如引蛇出洞,哪怕他知道這是個陷阱,也忍不住誘惑,心甘情願往下跳。”

太後皺眉,啐道:“呸!宗室那一幹人,除了幾家好的,其餘的皆是走貓逗狗的好手!他們為忠勇王出頭,無非就是為了他們日湖的好日子,挾製著你!叫你不敢貿然出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