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啊。我找了份洗碗工的工作,今天第一天試工。”

那人的表情像在壓抑著什麼,冷冷道:“你出門怎麼連張字條也不留?”

顧小黎“啊”了一聲,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你以為我不見了?”

她小心翼翼問:“你……一直在找我?”

那人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說:“你的病還沒好,以後別到處亂跑。

顧小黎注意到他氣息微亂,額上也滲出了一點汗,不知是找了多久才找到這裏來。她心生一起愧疚,連忙應了聲好,然而她忍不住接著問道:“你平常不是忙得很,今天怎麼……?”

那人視線往下,掃了一眼她的右腿,不經意的說:“正好有空,中午回了一趟家。”

雖然他看起來若無其事,顧小黎猜想他是在擔心自己,她的心裏莫名湧起一絲甜蜜。

她忽然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她僅僅是不能跳舞而已,在餐廳裏打工不也挺好?自食其力,有何不可?

顧小黎的工作還沒結束,那人也沒強行帶她回去,隻在外麵的車上等著。有時候顧小黎幹完活停下來的時候,總能看見停在餐廳對麵的那輛車子。

顧小黎到下午三點才有人換班,離開時,同事們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異樣,她先前跟周暮雲抱在一起的那一幕,不少人都看到了,周暮雲又開著那樣好的車子,她還跑來應聘洗碗工,多少會讓人覺得矯情。

顧小黎有點心煩,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來上班,哪有想她這樣的成年人,還跟著一個人陪上班的?

回家後吃過晚飯,那人照舊睡在沙發上。

顧小黎忙了一天,很快就覺得困了。那人卻還是在沙發上翻來翻去,翻到最後,幹脆翻身而下,一步步走進房間裏來。

顧小黎困得迷迷糊糊的,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大方邀他一起睡。

那人隻是在床邊坐下了,伸手撫著顧小黎一邊臉頰,他停了一停,又轉而輕輕撫摸她黑亮的長發。他的聲音在夜色中異常低啞:“我看過你跳舞,跳得確實不錯,你很有天分。”

顧小黎笑一笑,竟有幾分得意,她揚起臉來,說:“那是當然的。”

別的不敢說,跳舞,她是從小被人誇到大的。

那人說:“你把餐廳的工作辭了吧。”

顧小黎有些不樂意,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她下意識癟了癟嘴,問:“為什麼?”

那人在黑暗中摸索著尋到她的右手,卻隻握住他的腳踝,低聲說:“咱們把腿治好了,繼續跳舞。”

那人說到做到,很快就聯係好了最頂尖的醫院,最一流的專家。顧小黎辭掉了餐廳的工作,又開始頻繁出入醫院,專家會診的結果是,她的腿需要再動一次手術。

顧小黎倒不怕這個,現今醫學這麼昌明,這點小手術沒什麼好擔心的,左右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反而是她家周暮雲好像比她更緊張。

當然,那人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他也不可能直接說出來。他麵上始終是那副冷淡的表情,隻是手術前一晚,在她病床邊來回的走來走去,怎麼也坐不住。

顧小黎被他晃得頭暈,探過去握他的手,發現他手上的肌肉繃得死緊。而他還安慰顧小黎道:“別怕,很快就會沒事。”

“我沒怕啊,”顧小黎忍不住好笑,“不過是個小手術而已,成功了當然好,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