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溪趴在冷清的辦公室裏休息,不小心可能會感冒的,悄悄脫掉了外套披在了蕭溪的身上,蕭溪明顯感覺到了但是卻沒有抬頭,我轉身走出辦公室,但是卻站在審訊室門口邁不動腿,我不知道現在該如何麵對杜若,也不知道該如何再去刺激她。
此刻如果換做是別人,那麼我一定能夠輕鬆的進入,用任何得到的消息去審問,隻要破案就好,可是現在麵對的人是杜若,我無法戰勝自己的內心。
摸出一根香煙點燃,掙紮了半天也下不了決心,最後隻能一步一步回到了宿舍蒙頭睡覺,盡量什麼都不去想,隻是希望杜若別太掙紮,也希望她能早點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其實刑警隊裏的所有人都清楚,案件不可能忽略掉一個人,也不可能隨便的放過一個人,隻要與案子有關係就必須要抓回來的,法律的公正就是這樣,不會偏袒也不會徇私情,做過的事情就要負責人,而且是不能後悔的。
一整夜時間我睡的非常安靜,沒有了腦子裏亂哄哄的事情,也沒有了高跟鞋的腳步聲,這一切都來之不易,感覺清淨了不少,心裏開始規劃以後的生活,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工作下去了。
我要收拾一下宿舍,也要找個女朋友享受生活,畢竟做法醫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沒有規劃好生活和工作,但是從明天開始就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一大早還在睡夢當中,耳邊聽到了聲音,起來看看是手機響了,看到是高山打過來的,我立刻接起電話:“隊長什麼事。”
“陳峰你過來審訊室一趟,杜若有話要對你說。”高山聲音中充滿了疲憊,應該是經過了一個通宵的審問。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我心想杜若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她作為一個法醫,應該心裏清楚事情早晚都要會有一個結果的,但是我卻不知道她要找我什麼事情。
其實我心裏希望杜若已經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也不至於再受苦了,這麼熬下去也是不會有結果的,而且沒有人能夠熬過刑警隊的審訊。
以前聽李鵬說過,有很多殺人犯接受審訊,死咬著不鬆口什麼也不說,其實誰都知道一旦招供就意味著死,可最後還是沒有堅持過刑警隊的審訊,可見審訊的可怕程度,熬是一種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洗了把臉快步來到審訊室辦公室,看到高山李鵬等人都是一臉疲倦,不過透過透明單向玻璃看到蕭溪還在進行審訊,杜若的臉色寫滿了疲倦,我從來都沒見她如此疲倦和狼狽過。
“怎麼樣了,是不是杜若已經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我迫不及待的問道,心裏希望得到一個答案,這樣也能夠讓杜若少受點罪。
“沒有,已經一天一夜了,在今天早晨她說要見你,其他的什麼都沒說。”李鵬頗為有些無奈的說道,看的出來他的心裏也很不好受,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我更強。
“我知道了,我進去問問。”我淡淡的說道,我知道接下來馬上就要麵對杜若了,可心裏卻總是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她不應該繼續這樣熬下去了。
走進審訊室內和蕭溪打了個招呼,看她的精神也接近透支了,一天一夜的審訊,一般人都會受不了的,何況高山他們還是輪流審問,就更不要說杜若了。
李鵬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疲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何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杜若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平靜和純真。
“陳峰你來了,蕭溪姐能先出去一下嗎?有些話我想單獨和陳峰說。”杜若平靜的說道,蕭溪二話沒說站起身就走,臨走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雖然我的心裏有些不好受,但是也絕對不會徇私情的,作為刑警隊的一員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責任,作為一名法醫我也清楚自己的職責,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夠徇私舞弊。
此刻單獨麵對杜若,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悲涼,更有種特別的感覺,也許我曾經想過會有這樣麵對的一天,但是卻想不到這一天真正來到的時候,讓人心裏如此難受。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有什麼話就說說吧。”我平靜的說道,順手摸出一根香煙點燃。
“陳峰,你說句心裏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瘋了?”杜若笑著問道,一時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陳峰,你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杜若緊接著問道,我想了想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我不知道她心裏在想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