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告訴她的那些密友,她的男友被人搶了,被一個有丈夫有孩子還沒離婚的女人搶了?

如果不是因為沈智,她何至於跑到錢櫃獨自唱悲情歌借酒澆愁?又何至於碰到沈信,還跟他回了他的家。

天哪,沈信!

王梓琳一千一萬遍地懊惱,隻盼自己能夠徹底抹掉關於這一夜的記憶,至少也要徹底抹掉沈信在她生活中的存在,但是天不從人願,當她打開手掌發現孤零零的那枚耳墜子之後,她便知道自己這黴運走得有多徹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耳墜子,是她母親留下的,她不能缺失了它,即使它是被丟在了她最不想回去的地方,丟在了她最不想見的人手裏。

掙紮一天之後,王梓琳還是決定要將耳墜取回來。

她在路上接到父親的電話,爸爸的聲音讓她心碎,她一直忍著,沒有告訴最親愛的人她所遇到的一切,她已經長大成人,不想再把一切煩惱交給父親,更何況這也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所解決的問題,但是爸爸回來了,還要去找唐毅,她說好,一瞬間熱淚盈眶。

他不是不奢望任何人理解他嗎?那好,讓他自己告訴她爸爸,讓他自己說,他做了些什麼!還有,讓他自己說,他還要不要結婚!

掛斷電話之後,王梓琳開車去了沈信所住的地方,她奇怪自己居然會這樣清晰地記得回來的路,上樓時她的心跳如擂鼓,每踏上一級台階都想要調頭奔下,奔回停在樓下的自己的車裏,遠遠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但是另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動著她,將她一步步推到那扇白色的鐵門前。

門開了,再沒有後悔的可能,她不看他,攤開手,一鼓作氣地說出自己的來意,對他說:“拿來吧。”

3

沈信知道王梓琳說的是什麼,那天離開錢櫃時她留了一個心眼,特地去王梓琳所在的包廂看了一眼,她正對著服務生發脾氣,看到他就搖搖晃晃站起來,居然還認得他,叫他的名字。

“沈信,你來得正好,替我問問他,為什麼要我現在就結賬?他什麼意思?怕我付不出錢?”

服務生看到他像是見了救星,苦著臉到他旁邊壓低聲音說話:“先生,你跟這位小姐認識?太好了,能不能勸她先買單?她已經喝光三瓶芝華士了,我們經理說,萬一她醉倒在包廂裏不好處理。”

“你偷偷摸摸在說什麼?太不像話了,以為我沒錢是嗎?”王梓琳拍桌子,人還站著,一下子沒拍到桌麵,差點跌到地上去。

沈信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雙手並用將她扶好之餘還回頭替她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她朋友,我來結賬,我送她回家。”

服務生如蒙大赦,立刻拿著他的信用卡和賬單出去了,沈信這才得空回頭,手上沉重,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王梓琳一身酒氣,滿臉通紅,趴在他身上,連眼睛都閉上了。

沈信就苦笑了,想這位大小姐膽子也夠大的,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一個人跑出來猛喝,也不怕被人搶。

他替她付了賬,帶她到自己車邊,想著該怎麼叫醒她,送她回家,沒想到她就在他車前吐了,吐完了就流眼淚,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他,眼淚汪汪,想人擁抱的小動物那樣。

他是喜歡她的,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