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反正她要是嫁不出去,受苦受難的可不止她一個人啊,畢竟把她逼急了還是能想到辦法謀生的,可這本分的陳家就未必能想到什麼出路。

有什麼是比自己堅信了十多年的東西有朝一日幻滅了更為淒慘的呢?

等吧,她能做的也隻有等。

莫如意重新走到繡架旁,哼著個兒,唱著小曲,乖乖的繡起花來。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親耕田來我織布,恩恩愛愛到橋頭…”

她想,她這演技還算過關吧,畢竟父親都沒能瞧出來呢。

……

同一個時空,不同的地點,兩廂的氣氛卻是油然不同。

慈寧宮的大廳裏,坐滿了一屋子的人,人人都帶麵帶難色,氣氛十分凝重。

依雲有些坐立不安,方才她在學士府上給小寶做衣衫,突然針就紮到手了,再就著便是宮裏的聖旨來了,讓她去慈寧宮一趟。

慈寧宮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隻是這般鄭重就她一個人去,她還是有些惶恐。

等到她到了這大殿發現一些熟麵孔時,卻少了她最為熟悉的一張時,心裏隻覺一個咯噔,大事不妙了:寶珠這是又犯了什麼大錯呢,沒有嘉言和辛季在身邊,她實在是有些擔憂啊,簍子太大,她一個人圓不過來。

其實依雲一直都對寶珠是有怨言的,畢竟搶了她的爹不說,還讓她當了一段時間的包衣奴才,每每想起這件事依雲就覺得委屈不已,可是為了眾人心中的形象,她不得不當做那件事沒有發生,還要想辦法寬慰寶珠繼續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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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都不是最為討厭的,最可恨的是寶珠惹是生非的能力,實在是叫她厭惡不已,每次都會闖禍,可是被連累的人永遠都會有他們,每一次她都發誓要好好改,可後來一樣故態萌發,真是可恨。

最最忍受不了的是寶珠的魚唇,這天下那有什麼免費的午餐,何況這皇宮中的人又豈會是真正的白蓮花,分明是碧蓮。

他們這些人都是被寶珠連累的,真當他們也是那麼蠢嗎,還不是因為一開始他們就是被當做一個集體了。

若不是和寶珠在一起,為她收拾爛攤子,怎麼會讓皇後和太後對她也有偏見啊?

皇後娘娘向來是最為公正的,太後也是她的親奶奶,怎麼的就會討厭她呢,還不都是讓寶珠給連累的?

氮素,這些她統統明白,可是她不能說出來,她是溫柔得體知性優雅的皇家公主,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皇家的標誌,不能給皇室丟臉。

“依雲,這次把你叫進宮來,還是因為寶珠的事。”最先開口的是太後,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的說道。

依雲腿一軟,就要跪下認錯,作為一個聽話的格格,就當遵循長輩的心思,這樣才能好好地混下去。

“太後,寶珠她出身特殊,性格精靈古怪,最是單純,有什麼衝撞了太後的地方,還請太後原諒,依雲在這裏替寶珠給親賠不是啦。”

“嗤嗤”大殿中傳來一道笑聲,將這原本嚴肅的氣氛破壞掉。

依雲悄悄抬頭,循著那聲音的方向發現那人果真是舒妃,心中又羞又惱。

舒妃也隻是一個奴才的出身,卻非要裝作一副貴族的樣子,常常把她們叫到歡喜宮裏去,告訴她們三從五德,如何如何的討男人的歡心,當時她就想笑了,她是堂堂正正的公主,竟然要去討好一個侍衛?若不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加上對辛家的情況也比較熟悉,她怎麼會下嫁給辛季,就這樣還想讓她去討好那個男人?

咋不送她上天呢?

心中雖然憋著一股氣,依雲卻是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上麵會有人出手的,看不慣這種惺惺作態的女人多得是,不缺她一個,隨便哪位出招都能將她治得死死的。

果不其然,最先向舒妃開炮的就是太後,這一點是依雲沒有想到的,畢竟太後身份地位擺在那裏,根本拉不下麵子來指責舒妃的,這種吃力又不討好的事向來都是由皇後做的啊。

“舒妃,寶珠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時,你這個做長輩的怎得如此輕浮,莫非親是希望她有個三長兩短?”

舒妃一聽這話,趕緊的從座椅上滑了下來,跪地求饒,“太後,不是的,臣妾方才是覺得依雲公主頭上的花兒好看,心情頗好,想到肚子裏的孩兒就更高興了,完全沒有嘲笑太子妃的意思。”

“這個解釋,在下勉為其難的給個差評吧。【不能笑jpg.】”軟軟一如既往的發表自己嚴謹的看法。

聽到這樣一句話,白禾也是忍得很辛苦啊。

太後懷疑的看了她一眼,本想在說點什麼的,隻是看見舒妃護著肚子的模樣,還是將嘴邊上的話咽了回去,如今就看在龍胎的份上饒過這個小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