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這個動作後,才發現自己有多蠢,竟然說不疼,這不是在廁所裏打燈籠----找屎嗎?

太後將白禾的動作收在眼底,卻是誤會了,她以為這孩子是學會忍耐了,強忍著說不疼,登時想起了自己年少時剛進宮的情景,那個時候她剛剛進宮被人誣陷,受盡了折磨,可是在會見親人的時候還是強顏歡笑,說自己在宮裏過得很好,讓家裏人不要擔心,這麼看寶珠越發的像年輕的自己了。

真是個倔強而又可愛的小丫頭。

“寶珠,上前來,到哀家麵前來。”太後微笑著向白禾招了招手。

她不會是要扇我耳光吧?白禾提心吊膽的往前走了幾步,在離太後還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住了。

作為曾經的馬路殺手,曆史經驗告訴她保持安全距離很重要!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寶珠你從前的事情,哀家就不追究了,不過從現在起,你就要好好跟著懷玉學習,好好提升自己,作為一個有修養的皇室成員,不要讓嘉言被人嘲笑。”

果然孫子才是親的,媳婦都是野生的。

“是,寶珠謹遵太後懿旨。”

“行了,下去吧。”

白禾也不再扮演乖乖女了,立即起身準備回去,隻是剛走了兩步,便暈了過去。

“啊,太子妃!”

“寶珠!”

看著地上的一灘紅色液體,眾人心中劃過一個不好的猜想。

第十四章 蜜蜂屎

江南海寧莫家。

盛夏天氣悶熱,屋子裏放了冰塊依然降不下溫度,加之紗窗外的蟬鳴,持續不斷的哀鳴,越發的叫莫如意心裏難受。

今年她已經十七歲了,可是爹娘還沒有給她安排親事,說她命格貴重,是要嫁給大人物的,因此別人家的姑娘不到及笄之年便開始相看親事,一旦及笄就嫁人,家中的幾位姐姐也是這樣的,為何到了她這裏就不同呢?

早些年她還是小女孩時聽到爹娘這樣說,心裏自然是欣喜的,更是自視甚高,連家中的姐妹也不怎麼放在眼裏,於是大姐二姐三姐便都和她的關係不怎麼好,相反他們三人的關係確實極好的,當時的她也不以為意,以為自己今後找到了如意郎君借了扶風之力直上青雲,諸位姐姐也會來討好她的,誰知道等她到了十七歲也沒能嫁出去,就連貴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呢,更別提飛黃騰達了。

與此相反的是,幾位姐姐過得都極好,大姐成了兵部侍郎家的少夫人,兩子一女很是幸福,二姐也有了兒子傍身,姐夫更是去年的榜眼郎,前途一片坦蕩,三姐雖然不是長房當家夫人,也沒有孩子,可三姐夫對三姐那叫一個言聽計從,簡直是氣煞她了。

憑什麼樣樣不如她的人過得都比她好啊,更有甚者說她身有疾,所以才嫁不出去,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

憑什麼啊,她真的很不甘心,得道的高僧說過她命格貴重的,怎麼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心中的煩躁之氣越發的不能散去,索性將桌上的那塊硯台扔了出去。做什麼畫啊,就算她畫得再好,沒人懂得她畫裏的意境又有何用?

“如意,這是做什麼?這塊硯台可是為父的珍寶啊,你怎就如此不愛惜?”

莫老爺有些生氣,四女兒如意一直是他的驕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丹青一道上更是自成一家,深得這海寧城的文人雅士追捧,可這幾個月,她越發的浮躁了。關於作畫的工具一直都是如意的寶貝,怎得今天竟然扔了出來,看來是有什麼事情將她絆倒了。

“爹,對不起,因為天氣炎熱,女兒胸口有些發悶,所以才會一時失手沒能拿住硯台。”麵對莫正直,如意還是不敢明說的,心裏再怎麼怨恨,可眼前之刃畢竟是她的父親,不能出口傷人。

“如意,你沒有說實話,說說看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失魂落魄,這已經不是第一天了。”莫正直緊緊地注視著莫如意的動作,生怕她撒謊。

莫如意知曉自己爹爹的本事,索性就直說了,“爹,女兒聽見有人說女兒是嫁不去的老姑娘,養在陳家還糟蹋了爹娘的糧食。”

莫如意淚眼汪汪的望著莫正直,一幅飽受欺淩的模樣。

什麼竟然有人敢這樣說他的女兒,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想活了是嗎?

“是哪些沒臉沒皮的家夥在北湖嚼舌根,說出來,爹這就去給親教訓他們。”莫正直還是有些躍躍欲試的,畢竟這海寧已經許久沒有消息了,他也想試試自己當年的威風還在不?

可是如意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幻想,“沒有人欺負我,我隻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成親能夠嫁出去?”這個問題莫如意問得那叫一個爽朗,特別的真心。

是的,她恨嫁。

她想早點找一張長期飯票,不,是終身飯票,趕在災禍發生之前將自己解決掉。

“如意不用擔憂此事,方正大師說過親鴻運當頭,天生就是當貴人的命。”莫正直實在不能理解小女兒的心理,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無需多操心。

又是這句話,莫如意當真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嘯而過,這句話從她五歲那年就開始,到了現在還沒有兌現過,別說當貴人了,從小到大她連月例銀子都沒有多得過她現在都懷疑是不是那樣真有一個神棍晃過,可她爹娘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讓她還真不好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