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心中茫然若失,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殺不了完顏亮了,左手一探,向擋在身前的金兵揚了一下,打出一把圍棋子,“呀呀呀呀”最前邊的金兵被圍棋子打中盡皆倒地亂叫。
“唉!”辛棄疾長歎一聲,飛身躍起,掠過眾人頭頂,直飛出門外,眾金兵齊聲呐喊追出門外,門外一片漆黑,哪裏還有辛棄疾的蹤影?
靜夜。
長街萬籟俱寂。
濟南府東山縣知縣衙門,兩盞大紅燈籠懸掛兩旁,兩名衣衫襤褸的大漢提著柄開山斧守在門外,雖然是衣衫破爛,但兩人精神抖擻,容色之間顯露出歡愉的神色。
的確,他們值得高興,因為昨天還是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鄉巴佬今天就翻身做了主人,哪能不高興?
衙門後堂,幾個人圍坐在一張茶幾前,另外有個人踱著步子不住走來走去,神情顯得相當焦急。
這個時候,門外有人叫道:“報!”走來走去的那人連忙說道:“快進來。”
一個身材結實的矮小漢子快步走了進來,躬身行禮,說道:“大哥,暫時未得到消息。”語氣十分緊張。
“什麼?還沒有消息!都過去五天了,怎麼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愣著幹什麼?繼續打探啊!”那人罵道,神色之間頗為憂慮。
“額...大哥,據我們的人說,目前全城戒嚴,不會講女真語言的人根本進不了中都啊!”那人急道。
“你...!”那人還想再罵,坐在茶幾旁的一個老者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耿兄弟,你稍安勿躁吧,你逼他也沒用,若是能進得去,我們三爺孫早就進去了。放心好了,棄疾這孩子我是絕對放心的。我們再等等吧。”
姓耿的漢子一下跌坐在凳子上,歎道:“希望辛賢弟能夠吉人天相,遇難成祥吧!”|
這老者正是辛讚,辛文辛武兩兄弟分坐其左右,而那姓耿男子正是當日辛棄疾和辛武二人在長城結交的山東豪傑,他們近日組織義軍抗金,剛剛攻陷了濟南府東山縣,而在昨天,辛武便帶著大哥和爺爺來到此處投奔,並且懇求耿京幫忙打聽辛棄疾的消息。
原來,當日辛棄疾不辭而別,他們完成各自的任務好到城外小樹林會齊,卻發現少了辛棄疾,三人找到去天牢,方才知道二聖早已不在人世,隨即想到辛棄疾極有可能去了中都刺殺皇帝報仇,因此又日夜兼程趕往中都,誰知剛到中都,卻發現中都已經全程戒嚴,不準任何人進出,三人情知已經出事,就是辛武就決定先到山東找耿京會合再找辛棄疾。
但如今辛棄疾生死未卜,耿京派出去的探子查探不了任何消息,令眾人心中鋪上了一層陰霾。
正值眾人彷徨無計之時,忽然有人小聲地敲擊窗台,發出“磕磕磕”的響聲。
“誰?”耿京應變極快,抄起兵刃,衝到窗前,低聲喝道:“誰!”
回答他的隻有“磕磕磕”的敲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