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很想假裝不在意,三少同誌性格那麼別扭,就算去解釋,最後估計還是不歡而散。
左思右想,信步亂逛,一抬頭嚇一跳,不知不覺居然已走到重千斤的房間門口。
房裏燈還亮著,重穿站在外麵,癡癡看著,發起了呆。
梧桐秋風,朦朧下月。少年心事,最是難猜。
仿佛很近的距離,這一步卻那麼難跨。
那個人就在裏麵,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明知道他心裏難過,是因為自己,卻不敢走進去。
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
良久,重穿歎了口氣,回頭,走開。
走幾步,又轉身,往回走,幾步,停住。
再一會,轉身,走幾步,又停住。
“你到底在搞什麼?”重千斤站在門口,不耐煩的聲音有些顫唞。
重穿停住。隻看著他不說話。
重千斤回看他,是晚月光不明,星辰稀疏,可那漆黑眸子卻在夜色中異常閃耀,很多年後重穿隻要一閉眼,都能再看到那雙眼睛在記憶深處發光發亮。
重穿挪了下腳步。“我,我還是走吧。”
一股大力,人已經被摁在艙壁上。
重千斤整個人壓過來,手箍得那麼緊,聲音酸澀,氣惱。
“你跟慕少艾還摟摟抱抱,跟我,就沒什麼說的?”
重穿抬頭,嘴巴張開,想說點什麼。
重千斤盯著他,突然抬起一隻手,使勁地蹭著他的嘴唇。
一下又一下。
“不要說,不要說,我不想聽。我明明看見你親了他,親了他!”
聲音裏是重穿未聽過的驚慌無力。手一下一下使勁地蹭。手指很修長,但有繭子,因為總在拿劍吧。這隻拿劍永遠很穩的手,現在卻顫唞著蹭著他的唇。很認真,很執著地蹭。
“三少,嘴皮要破了!”重穿艱難地提示。
“你親了他,親了他!”少年好像沒有聽見,臉離的這麼近,淩厲完美的五官,一滴不漏地訴說著他的憤怒,絕望和慌張。
“你親了他,不許親,不許親!”手又抓回他的胳膊,顫唞的嘴唇靠過來,輕輕蹭著他的。
是要把別人的痕跡蹭掉麼?
重穿努力在心裏調侃,試圖消化身體裏那股洶湧的漩渦。
把這個人推開,重穿想說:三少,不是你想的那樣。三少,就隻是隨便碰了碰嘴皮。三少,你知道我隻是想氣氣那個惡女人。三少,我喜歡慕少艾,但是我最親最在意的人是你啊。三少,你脾氣真的很壞。
但事實是,他推開了重千斤,叫了一聲三少。
然後,掂起腳,咬住了重千斤的嘴唇。
衝動是魔鬼啊!
重千斤如遭電擊,僵硬了一秒,立刻像大海湧潮,狂風亂作般親了回來。
少年的嘴唇狠命廝磨,動作生澀,牙齒輕叩,兩條舌抵死纏綿,直到嘴裏泛出血腥味。
少年的懷抱如鐵打一般箍得兩個成一體雕像。
少年的熱情一浪接一浪,把彼此的理智擊碎在沙灘上。
重穿腦子裏很詭異地出現了一篇中學課文。《暴風驟雨》,周立波。
半晌,兩人的嘴唇分開。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彼此粗重的喘熄聲。
身子依然緊緊貼著。
汗濕重衣。
兩顆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