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切準備並沒能成為現實,我隻開腔罵了一句,魏生就把門打開了。
他看起來很疲倦,滿眼血絲,頭發淩亂,襯衫皺的像是一團鹹幹菜,而且臉色很蒼白,一副非常虛弱的樣子。
我他媽的不管他是一副什麼樣子,在他開門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把拳頭轟上他那張帥臉,他並沒有防備,捂著鼻子踉蹌後退幾步,跌倒在地上。
我也不會因為他倒在地上而停止已經計劃好的暴力,我走過去,騎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臉再是一拳,然後是他的肚子,看著他抱著肚子蜷在地上咳嗽,我一把揪起他的襯衫領子,把他的臉提到我下巴上:“你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
他眯著眼睛看我,卻不準備辯解。
我惡狠狠地對他說:“你這個王八蛋,我他媽的就是你的保姆。”
我發泄著自己的怒火,真想揍死他,他如果真的死了,我也一點都不會覺得遺憾。==
他沒有反抗。
肯定是覺得心虛。
我對著他大吼大叫,“你這個王八蛋,小兔崽子,我他媽的掏心掏肺,你他媽的當我是路人甲,是不是,你說,是不是,你說,你說,他媽的給我開腔!”
我破口大罵,唾沫橫飛,儀態盡失,可我他媽的才不管這些,我掐著他的臉,真想一下就這麼弄死他,恨死我了,恨死我了,真他媽恨死我了!!
“你已經不需要我了。”他終於開口了,很輕聲的說,“苗迎信已經要搬到你那裏去了。”
“對,沒錯!你他媽的說的太對了,苗迎信已經搬到我那兒去了,我他媽的今天一下午都在跟他忙搬家的事情!我高興的很,快活極了,他媽的我都快High死了!!”
他忽然抓著我的手,把我從他身上甩下來,很好,他準備要反擊了,準備跟我好好好的打一架了,我準備好了,我打不過他,我惡心死他。
但他沒有揍我,隻是抓著我的兩個手臂,瞪著我:“他沒有要搬過去跟你住?”
“他當然要跟我一起住!”我對著他的耳朵使勁的吼:“他還挺喜歡我家的……”
我一下子被魏生抱住了,他像是小孩子抱小狗的那種方式抱著我,緊緊地弄得我喘不過氣來,“你沒跟他住一起,是不是?”
我瞪著他,一句話也不想說。
“……”
“我以為你想通了,所以苗迎信才會對我說要跟你一起住。”
“……”
“我不敢承諾什麼。”
“……”
“……你家裏有我的位置麼?”
這跟我預想的情況不一樣。
我的設想是胖揍他一頓,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而不是跟蠢蛋似的坐在地上,瞪著兩隻眼睛癡呆的聽他說些我聽得懂又聽不懂得話。
我反應了一會兒才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相聚不如偶遇,如果你對我真的再也沒有感覺了,我就這麼看看你,也挺好的。”
他繼續說道:“我不會再說什麼承諾了,我覺得自己以後肯定會食言的。”
而我在這一刻,終於覺得他是可以相信的了。
盡管在這一刻,我依然沒有勝利的優越感,更難挑揀出一絲的喜悅,反而更覺得憂傷。
是的,憂傷,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終於學會了考慮別人的想法,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責任”,更明白了承諾這種東西不是隨便就能給予,人的感情應該得到尊重,尊嚴總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而我們已經浪費了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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