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將的頭又縮了回去,城樓之上好一派空落落。玄奘暗暗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想了想那玉麵狐狸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嘿!都是誇讚這玄奘是百年難遇的美男子。玄奘見過大世麵,深知自己其實是名副其實的豬腰子臉,這臉一眼看去還真是不錯,不過看久了,淡而無味。玄奘以為這女兒國全是女子,那自己還不成了搶手貨。他把自己的腰帶緊了緊,怕是待會進城之後,被那些前仆後繼的女性給非禮咯。
這玄奘正在暗暗竊喜之時,但見城內飛出無數的烏鴉,玄奘在一霎之間就懵了,那烏鴉遮天蔽日,僅僅在片刻之間就把藍天白日都給擋住了。密密麻麻的烏鴉甚至連陽光都照射不進。
玄奘眼前一派漆黑,那些烏鴉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圍繞在他身旁。
玄奘望著那些烏鴉的嘴角帶著一點猩紅,心頭一顫,這都是嗜血烏鴉,他們以血肉為食。玄奘瞳孔縮成了一個黑點,暗暗不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女兒國內會飛出如此多的烏鴉,這女兒國並非妖怪之都,相傳女兒國還是女媧後人世世代代居住之地。”正在玄奘不解之時,一道霹靂閃光切割開了那些烏鴉,光芒從中滲出。
隻見一個身披白袍,手持白森森的手骨權杖的女子,宛若女神般立在那烏鴉之上。
玄奘額頭淌出一抹冷汗,道:“你是誰?”
那女子傲慢地一聲嗤笑,道:‘這句話本是我問你的。“女子目光一凝,問道:“你是誰?”在這種能夠洞察靈魂的目光麵前,玄奘僅僅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道:“阿彌陀佛,貧僧來自東土大唐,是個西行取經的和尚。絕非妖魔!”
女子眼裏閃出一抹困惑,爾後又是冰冷的表情,她道:“和尚?也就是說你是公的咯?”玄奘覺得這女子實在是太有喜感了,和尚當然是公的。玄奘笑道:“女子,我看你定是西涼國的人吧,也隻有那西涼國的女子才能夠說出這等極品的話來。”
女子麵露三分傲慢,由於烏鴉紛紛飛翔,因此玄奘並沒有將女子的麵貌看得很清楚。隻是那女子渾身散發的傲慢與尊貴的氣息,讓人窒息。
女子道:“哼!既然你是公的,那麼你闖入西涼國就是一樁不可饒恕的罪過。今番便是你的死期。”玄奘心頭一凜,詫異道:“哪有這個理,貧僧西行之路,勢必要經過你們西涼國,這西涼國的道路那是盤古開天地之後自然生成,又不是你家祖宗開辟,你們有甚麼理由就因為貧僧要踏入西涼國而要了貧僧的命!”
“規矩!”女子的嘴裏重重吐出這兩個字。
玄奘心裏暗罵,屁規,屁矩。玄奘雙手合掌,默念大悲咒。
嗜血烏鴉那尖角的嘴,宛若刀子般刺入玄奘,可在玄奘的身體周圍跳出一道道金色的佛印。玄奘盤腿而坐,佛印圍繞著他,那些烏鴉不得近身。
女子的嘴角隻是扯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道:“一個會法術的臭和尚難道能夠破壞女兒國亙古不變的規矩麼?“
這女子將右手拎著的手骨權杖一揮,但見一道金色的閃電“咂咂”就擊碎了玄奘渾身上下的佛印。
玄奘口吐一抹鮮血,兩眼一閉倒在地上。
從玄奘袈裟內跳出一個金色的香囊……
四麵八方的烏鴉又呱呱地飛向玄奘,但是那香囊瞬間化為一隻黃色的蝴蝶,頓時那些烏鴉化為淡藍色的蒲公英。
立在烏鴉上的女子眼睛裏跳出一抹困惑,喃喃道:“這和尚怎麼會有未央的貼身香囊?”
說罷,女子就手骨一揮,玄奘就消失不見。
當玄奘還處於昏昏沉沉的夢中之時,他隱隱聽到爭執之聲。
隻聽一個聲音粗狂地女子道:“為何不殺了他,我女兒國不應該有男人存在,這樣會亂了我國的秩序。”
“呲……”清脆的拔刀聲。
“哐當……”刀刃掉在地上之聲。
“慢!這和尚非比尋常,他的身上為何會有我貼身丫鬟未央的香囊?待他醒來,我問清緣由,再殺不遲。”
玄奘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一隻金色的蝴蝶在一片茫茫的皓白之中翩翩起舞,玄奘一直追著那隻金色的蝴蝶,但是總是抓不到,總是抓不到。
最後玄奘妥協了,跪在地上,然後天空一下子昏暗了,他看到閃電一瞬間就擊碎了那隻金黃色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