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裏無所事事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喜歡惹是生非，走之前還不知為何惹上了鄰村的那些地痞無賴，他倒是好征個兵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軍隊走了後那些地痞無賴便過來發話，所有和他有關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我也是那個時候被他們打傷的，如果不是老村長救我，恐怕這條命都沒了！”
“這群人如此無法無天嗎？為什麼當時沒有征他們入伍？”
江臨川勃然大怒，雖然他手上沾染了不少鮮血，可那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同胞而沒有辦法的事。但是自己這些人在前線殺敵，身後卻有一幫無膽匪類隻敢欺壓自己的同胞，讓作為軍人的他焉能不氣憤。
“他們自然是收買了那些當官的，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又怎麼敢胡作非為，在鄉裏作威作福，你們這些當兵的也沒一個好東西。”
江臨川聽到章山的諷刺忍不住右手一抬，卻還是慢慢放了下來。
“你說我無所謂，但是你這麼說你哥哥真是我真為他痛心，一個帶病上陣的勇士竟然被你稱作懦夫？他是懦夫那麼你又是什麼！”
“帶病？他一直生龍活虎怎……”
“生龍活虎？你確定自己真的關心過他嗎？”
“我…”
原本冷嘲熱諷的章山被江臨川氣勢洶洶的連續追問弄得說不出話來。
“章坡的病按照常理是不能從軍的，可是你要考功名，他怕他如果不去的話軍隊會把你征走，他隻好隱瞞了自己的病情去前線當兵。你以為當兵很爽？我們蒼涼城十萬子弟就為了捍衛你們這些人的太平一天死了九萬，就你這身板，上了戰場憑什麼活下來！”
章山愣在那裏，原本倔強的眼睛此刻卻泛起了迷霧，他隻知道戰爭贏了，卻沒想到背後竟然有如此大的代價，更沒有想到自己那個平時看起來精神抖擻的哥哥竟然從沒有告訴過自己他的病情。
看到原本桀驁不馴的章山變得一言不發，感覺自己已經教訓得差不多，認為時機應該成熟了的江臨川突然開口。
“你嫂子住哪？”
“嫂子…我沒有嫂子啊。”
“到現在你還不認你哥？！你個沒良心的！”
江臨川破口大罵，作勢又要動手，章山擦了擦眼淚連忙擺手解釋。
“我真的沒有嫂子，十裏八街都知道我哥的情況，誰敢嫁給他？”
章坡真的是光棍？話說回來他好像還真沒提過自己有媳婦這回事，一臉尷尬的江臨川掏出了胸口沾滿血跡的香囊，放到章山的手上。
“那這個香囊是誰的？”
“這…”
章山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小霞送給我的香囊嗎……可它不是應該在那幫地痞無賴的手上嗎？原來……原來哥哥他……”
一直如木頭般倔強的章山終於再也止不住奪眶的淚水，癱坐在地上哭了出來，如同一個無助的孩子。
江臨川歎了一口氣，默默關上了門，沒有再打擾章山，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