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全安惡心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的江臨川輕輕地咳了咳,然後沒好氣地說道:
“誰叫你話都不說清楚就撲過來。”
這張全安雖然人不像長相那般老實,可卻也不是什麼陰險狡詐之徒,在城外寺廟被江臨川教訓之後,隻是覺得丟臉委屈,倒也沒存什麼報複的心思。
進入房間之前,張全安還在想自己如何才能給自己壯壯聲勢不至於被老兵欺淩,進入房間看到那張臉之後,他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念頭,心中隻剩下一個想法,這個小弟自己是當定了。
張全安的師父是個世外高人,至少他十歲之前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如果不是幫師父整理衣櫃時無意中翻到的賭坊欠條,恐怕師父會是張全安心中一輩子的蓋世英雄。
即使師父並不是十全十美,但他在張全安心中仍是值得尊敬的長輩,,在臨下山前,師父交給了他一個錦囊,說是以後若是碰到對付不了的對手再打開,應該能夠救他一命。
不過以張全安的急性子自然等不到那個時候,剛下山的時候,那就把錦囊給拆開了,裏麵隻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從心”兩個字。
“從心”?張全安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以為是自己悟性不夠,不過卻也懶得去深究,可就在剛剛他再次見到江臨川的一刹那,他才明白:
那哪是什麼“從心”?那分明就是個“慫”字!
張全安很聽師父的話,所以他照做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實在是沒勇氣再被江臨川打一頓,所以他選擇了抱大腿,卻沒想到還是被打成了豬頭。
“現在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吧。”
江臨川話音已落,可是他周圍的四個大漢卻筆直地站成一排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江臨川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房間竟然隻有自己屁股底下一張椅子。
江臨川倒也不在意,他的本意可不是要和這幾個人促膝長談,而是想通過他們盡快了解這蒼涼城的現狀。
果然這幾個混跡戰場多年的老油條沒有讓江臨川失望,僅僅是一炷香功夫,江臨川就從他們嘴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蒼涼城能成為大唐重鎮不僅是因為它繁華的街市,更因為其四周四周環繞的天險,除去江臨川他們來時所經過的城門,幾無進路,易守難攻,在前方兩城早已淪陷的情況下,靠著這種天然的堡壘竟然拖住了扶桑軍團數月之久。
可以說若是沒有蒼涼城頂在前方,大唐現在失守的絕對遠遠不止十三座城池。上麵顯然也知道這蒼涼城的重要性,從開戰到現在,源源不斷的增援湧入蒼涼城,而且幾乎都是挑選最精銳的新生血液,力爭至少在東北這個方向不讓扶桑軍團前進半步。
這也是為什麼蒼涼城還能夠擴建兵營的原因,目前蒼涼城的武裝力量比起扶桑一開始來犯時竟然還要多上不少。
大部分新兵都安置在新兵營,也有少部分頂替了那些陣亡的戰士穿插在老兵營,就好像江臨川和張全安。
不過最近的新兵中是沒有伍長出現的,因為扶桑那邊已經有半月未來侵犯,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而新兵們沒有上陣自然無處累積軍功。
可是上一次扶桑軍來襲時,卻是有一個伍長靠著一麻袋的耳朵直接升上了百夫長,而在前一天,他才剛從新兵營調來補上了一個伍長的空缺。
“他叫什麼名字?”
縱使是心性淡泊的江臨川聽到這裏也不由得大吃一驚,戰場上官爵雖然獲取容易,可那是建立在你有強大實力的基礎上,僅僅是一次交手就從伍長升上了百夫長,這家夥究竟在戰場上屠戮了多少人?
聽到江臨川詢問的章坡仿佛想起了一個不願回憶的麵孔,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良久,他才憋出了一個名字。
“顧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