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安不爽,很不爽,十分不爽。
說起來他並非是被強行征軍的,因為他是一個孤兒,在十八歲之前師父帶著他一直生活在山上。
而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師父說天下要亂了,正是他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於是他下了山,加入了山下村莊的訓練營。
一開始確實如他師父所說,在訓練營裏憑著一身硬氣功打服了不少人,教官更是十分看好他,認為他必成大器,所以將他派往了據說戰況最激烈的蒼涼城。
眼看建功立業就在眼前,可是報道的時候他卻看見一個看起來毫無戰鬥力的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走關係拿到了一枚伍長令牌,這讓“正氣凜然”的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所以張全安略施手段得到了一個奪取伍長令牌的機會,他那個得意啊,下麵那群沒種上的就乖乖看著老子怎麼把伍長令牌抱回家吧。
但是他還覺得不夠,應該表現得更震撼點,免得等下有人也挑戰自己,最好是能夠引起官吏賞識,於是他決定讓那小子三招,沒錯,三招,三招過後趁那小子沒了氣力一擊打敗他。
不過事情的發展好像出了一些偏差,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臭小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勁道,一拳,僅僅是一拳就打破了他引以為豪的氣障,讓他再也爬不起來,或許是沒臉爬起來。
他並沒有昏迷,他隻是想讓人將自己抬走,遠離這個讓他出糗的地方,可是他沒想到官吏竟然對躺在地上的他不聞不問,於是他隻能靜靜地繼續躺在地上,直到所有人離開。
直到再也聽不到一絲動靜,他才一骨碌爬了起來,終於在城門關閉的前一刻進了城。
不過很快他又發現一個讓他更不爽的事,當他好不容易走到了本該新兵居住的新兵營,那個話嘮一樣的老頭才告訴他其實他的腰牌是老兵營的房號?逗我玩呢!
強忍著將老頭揍一頓的想法,張全安憋著一肚子火上了樓,卻被一股子臭味熏的差點吐出來。
這難道就是自己今後呆的地方?壓抑著絕望的心情,張全安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訓練營的時候教官說過,那些老兵們最喜歡欺負新人,所以你必須要表現得強勢一點,讓他們不敢欺負你。
“強勢是吧?”
看著麵前已經有了一個鞋印的門,張全安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一腳踹了上去!
“這兒誰管……”
張全安話還沒說完,卻看見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自己認為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背影。
“怎麼是你!”
踢開房門的張全安和轉過頭來的江臨川異口同聲。
“哪來的新兵蛋子,搞事是吧!”
原本還坐在地上的三人見到突然闖進來的張全安不由得全都憤然起身,說話的時候瞟見一旁的江臨川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重新露出惡狠狠的神色。
雖然這來人看起來確實高大威猛,可是章坡不認為自己三個人還懟不過他一個,反正已經不是老大了他也不在乎什麼一打一的原則了,況且就算真的三個都打不過,旁邊這個新來的老大總不可能看自己幾個小弟受欺負吧。
如此想著章坡三人卻是已然跨了出去,想要掙回一點麵子,而尚有些恍惚的張全安卻是完全沒有看他們一眼,竟然靈活地繞過他們直接衝向身後的江臨川。
“難道那一拳把他打開竅了,怎麼速度變得這麼快!”
一直有所戒備的江臨川連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而猛撲過來的張全安卻是完全無視江臨川的動作,徑直飛過來抱向他的大腿。
“老大!”
……
“老大,你下手也忒狠了。”
被打成豬頭的張全安一臉幽怨地看著麵前的江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