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皇帝聽到這話,居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麵色難得地端正起來,推開自己臉上的大肉團,他帶著點期待地看向麗娘,“愛妃,他們成功了?”
阮珣那小子居然舍得把阮小竹那賤丫頭送過來?他們兩個不是自小姐弟情深嗎?哈哈,還是像麗娘說的,這個賤丫頭如今名聲過大,讓阮珣有了忌諱,所以就要借他的手把她除掉呢?
等阮小竹來了,他一定要嚐嚐她的味道,最少關個幾天,再把她嫁出去,換一大筆錢,最好還有軍隊,到時……算了,阮珣那邊實力太強,他是打不過的,不如就在嵬州偏居一隅,然後把宮殿修地好一點,多納幾個美人好了。
老皇帝想到光明未來的前景,小小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臉上容光煥發的,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麗娘軟軟地靠在老皇帝身上,吐氣如蘭,聲音嬌地能滴出水來,“聽說啊,他們到了金鑾殿上,對阮珣麵無懼色,把皇上交代他們的話都說了,然後文武百官沒有一個能反駁的。”
老皇帝麵上一喜,這是真地成了?卻聽麗娘又嬌喘籲籲地說了一句。
“如今啊,就那個阮珣啊,還在硬撐著,硬是頂著全天下的罵名,也不肯把嘉容公主送回咱們這來呢。”麗娘麵上帶著薄怒,“真正是可惡,就跟皇上你說的一樣,這個阮珣啊,最是陰狠。”
原來阮珣沒同意啊,老皇帝有些失望,“哦。”他應了一聲麗娘。
雖然這些日子醉生夢死,但自從沐恩侯走了後,他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了,文武百官就剩了不到十個人,而且已經三四個月沒上朝了。
他生德妃的氣,不肯去見德妃,德妃也忽然硬氣起來,居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了,不搭理他。
老皇帝想到德妃那裏還有很大一筆銀子就心痛,為了刺激她,他把紅花妓院的老鴇麗娘招進了宮裏,封了個跟德妃平起平坐的麗妃。
本以為德妃這會兒會有什麼反應,誰知道德妃那邊大門還是緊閉,竟然毫不在意?
這可把老皇帝氣壞了,這個德妃不會是跟她老爹一樣,不,跟她那一大家子一樣,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吧?
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最後還不把他放在眼裏,真正是卑鄙小人,他以前還覺得這個德妃是個老實的,這才提拔了他上來,誰知道是個蛇蠍心腸,一家子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不要讓他有再翻身的機會,不然給他們家滅九族!
這麼比比看,還是麗妃好。
長得不錯,床上花樣多,懂他的心思,最關鍵還拿銀錢給他花,當真是這全天下最賢惠的女人了,德妃跟她比,那什麼都不是啊。
這樣賢惠的女子,自己應該封她為皇後才是,可是想到如今的局勢,老皇帝心中歎了一口氣,算了,現如今的皇後跟麗妃也沒什麼差別,就是個名號而已。
而且,如果麗妃也跟德妃一樣,一當上皇後就變臉,那他到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還是先留著一個餌釣著麗妃吧。
“阮珣是朕看著長大的,朕能看錯人嗎?”老皇帝抹了把嘴,嘴上油光程亮的,“他肯定不會交出阮小竹那個賤丫頭的,朕玩剩下的那招,他就是頭豬也學會了,還會犯這種錯誤,現在的阮小竹多值錢啊。”
可不就是值錢,不然他哪裏會派使者去要那個賤丫頭過來,他還沒忘掉她踢他的那幾腳呢,想想就疼。
麗娘嬌吟一聲,“皇上~可他到底也是您養大的啊,怎麼能這麼絕情呢?”
我也想知道啊,老皇帝在心裏吼道,可是他可不敢說出聲來,當時本要給蘇雨籬翻案,結果這事還沒成,阮珣那邊便先發製人地跟他撇清了關係。
如今全天下沒有人認為阮珣是他的兒子,反而認為是先祖的後人。先祖的後人不是他的兒子嗎?他難道不是先祖最正宗的血脈傳人嗎?
這群愚昧的賤民!
“不是每個人都像朕這麼有情有義的。”老皇帝麵不改色地說完,忽然在麗娘腰上捏了一把,惹得麗娘嬌嗔著瞪了他一眼。
“皇上,如今這天下兩分,阮珣又是您的兒子,其實便還是您一個人的天下,不過就是需要些時機才能名正言順罷了,咱們便就這麼安心地等著嗎?”
麗娘的眼中泛上一層水霧,楚楚可憐地看著老皇帝,如玉的雙手在老皇帝肥碩的下巴上一摸,“皇上,咱們要主動出擊啊!”
主動出擊,開什麼玩笑!老皇帝啪地一下打掉麗娘的手,“你瘋了嗎?朕現在如何是那阮珣的對手,你沒看到民心所向現在都是誇阮珣罵朕,朕要跟阮珣打起來,那群賤民得幫著扔石頭!”
麗娘麵上一黯,低下頭,忽然就嚶嚶哭起來。
美人一哭,而且是給他錢的美人一哭,老皇帝也有點慌了。
“寶貝愛妃,你怎麼哭了?啊?是朕哪裏說錯了嗎?”老皇帝抱著麗娘,神情慌張。
麗娘又哭了一陣,這才抽抽搭搭地說道,“臣妾跟著皇上,就是一心想著皇上能恢複昔日雄風,為此費勁心機,可皇上卻看不到臣妾的苦,竟然還安居在這小破行宮裏的,皇上當真是讓臣妾失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