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輕悠點頭,“那大哥你快走吧,路上小心。”
樂巍不是不分輕重緩急的人,便道:“明日你和方宴啟程去蜀州大哥就不送了,等到了府衙,走驛站給我送封信。”
“到了地方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和二哥寫信”,樂輕悠說道,送大哥出了門,看他騎上馬與武藝一前一後消失在暄鬧的街道上,才轉身回家。
等樂峻下衙回來,樂輕悠跟他說了這件事,樂峻的臉色也變了,想了想又站起身,安慰妹妹道:“輕輕別擔心,我聽同僚說過,西城有個大夫最擅長治天花,這就請了他讓人送到瀘州去。”
直到第二天,在二哥二嫂、舅舅們相送下踏上了去蜀州的路程,樂輕悠還是很擔心大哥那邊。
他們去蜀州路程遙遠,是盡量精簡了行李的,四個護衛一人一匹馬,再加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就這麼出了京城西城門。
之所以沒多帶兩匹馬,方宴就是想著路途太遠,輕輕騎馬會受不了,若是坐得馬車煩了,可以讓一個護衛坐馬車,他帶著輕輕騎一段。
這一出城門就見她有心事的樣子,方宴也知道大哥那邊的事,便安慰道:“二哥請的那個大夫很有幾分名氣,聽說有專門治天花的祖傳秘方,所以你不用擔心。”
樂輕悠點頭,卻還是擔心:“紓兒怎麼會得天花呢?”
她隻是一句反問,方宴卻想得更多些,那孩子得天花的時間也太巧了,正好大哥不在,倆母子就都得了天花,經過內宅陷害的方宴深知所有巧合背後大多是人為算計。
不過跟輕輕,就不必提那麼些了。
“我帶你去騎會兒馬”,方宴說道。
在他們兩人騎在馬上行走在鳥鳴山青的官道上時,樂峻後派人請的那位鄭大夫也在樂家下人的帶領下到了瀘州府衙。
樂巍這時正在城外的莊子上,鬱嫻兒親自接待了這位在京城很有名氣的專治天花的鄭大夫,她在京城時,也聽說鄭大夫的名氣,他治過的天花病人,十有八九都能痊愈的。
那麼,要不要讓人帶他去城外莊子上呢?
送去自然是要送去的,這是小叔子特地送來的大夫,自己攔截住了,不是故意害人嗎?
可是也不能輕易送去。
深諳後宅之道的鬱嫻兒很快就有了主意,麵上的神情無比自然地就過渡到擔心,“有勞鄭大夫了。我家這天花還是從廚房一個婦人那兒傳開的,雖發現當日就已讓人把府裏清洗了裏外三遍,但我膝下還有一個剛兩歲多的小兒,請您務必去給他把把脈。”
人家女主人有要求,鄭大夫不可能推脫,當下就叫仆人提著藥箱在樂家下人的帶領下向小少爺居住的院子去了。
鬱嫻兒帶著十幾個丫鬟婆子,也一同跟了過去,期間,不停提出各種疑問,表示了身為慈母的擔心。
鄭大夫看了眼那個他已把脈確定無事的小少爺,這時小少爺早就不耐煩地跑到院裏耍他的小木劍去了,再看看還滿是擔心的大夫人,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請他來的那人說了,是瀘州知府的庶子染了天花,但這大夫人卻這樣拖時間,不是誠心不想讓那孩子得到救治嗎?
鄭大夫憑著先祖留下的這個專治天花方子過得很是富足,很是相信為善得福報的因果論,又是個大夫,自然是很富有醫者仁心,便在這大夫人不停地問這問那時,直接道:“夫人的擔心都不必有,我已留下了一瓶防治天花的藥丸,藥效還是很可以的,您若實在不放心,可以把藥丸子磨成粉溶在水中讓府裏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