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方宴還是過來樂府吃的晚飯,晚飯過後,他就開口道:“大哥二哥,五月之前我需到蜀州府衙就職,後天我便打算啟程。”
“後天?”樂峻反問,卻知道如果不是要定親,方宴早該啟程去蜀州的,可他還是不舍得妹妹,“會不會太匆忙了?”
妹妹和方宴從靖和回來那天,他就知道留不住妹妹在身邊。
同樣的,對於方宴,樂峻也不可能一點都舍不得
兩個親人好容易回京,卻沒待兩個月就要走,這讓樂峻心裏很不好受。
樂巍卻是因為下午時和輕輕說了會兒話,有著心裏準備,聞言也沒就他們的啟程時間多說什麼,隻是對方宴道:“蜀州離京足有三千裏之遙,來往多有不便,你一定要照顧好輕輕。”
靖和距離京城也隻有一千多裏,陸路水路交通都很方便,他或者小峻都能在想念時去看看他們,但是蜀州,卻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了。
方宴鄭重答應,“大哥放心,我用我的性命保證,一定會照顧好輕輕,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樂巍道:“不用說得如此嚴重,把輕輕放在第一位就行了。”
樂峻說道:“不要覺得我和大哥離得遠,你就能隨心所欲,讓輕輕受半點委屈,這親事能定就能退。”
“二哥放心”,方宴半點沒有不耐煩,依舊認真回道:“我也舍不得她受委屈。”
樂巍本打算後天送了方宴和輕輕之後再回瀘州,卻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來時留在瀘州的武藝一路乘船,神色匆匆地趕到了桐花街,一進門看見樂巍就跪了下來。
“什麼事?”樂巍正在院子裏打拳,武藝一進來就收拳問道。
“昨日上午,小少爺發熱,夫人請了大夫來瞧,說是天花”,武藝說道,忍不住渾身發抖,“傍晚的時候,知意姨娘有了症狀。”
天花在大周還是沒有找到有效的醫治方法,幾乎是聞者色變。
樂巍的臉色立即凝重下來,問道:“可有把他們隔離開來?”
盡管同樣擔心小兒子,樂巍現在還是能夠很冷靜地分析,隻有完全隔離知意院,才能保護好另外一個兒子。
武藝有些不忍,回道:“大夫確定了是天花,夫人就讓人備了車,送小少爺和知意姨娘去了城外的莊子上。”
樂巍狠狠皺眉,這樣也不能說鬱嫻兒做得錯,但如果他在家,是不會讓人這樣做的,不過現在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正要命人備車,想到明日就要走的妹妹又有些遲疑。
樂輕悠卻是已經聽到正好在前院幫她摘花的春雨的轉述,她趕緊跑了過來,催大哥快回去。跟大哥說了一大堆如何防治天花過人的措施,又快速地讓秀心回房把她裝好的那套蒸餾器具拿來,這還是她之前交代人去京郊的小窯廠燒製的,準備帶到蜀州。
現在大哥這裏卻是更緊要,“大哥,這是提煉酒濃度的,你在靖和時見過怎麼做,你帶走,讓人取些烈酒蒸餾兩遍,然後把紓兒用過的東西都擦一遍。”
想到大哥是紓兒的親生父親,不可能不去看他,樂輕悠便再次強調:“大哥讓人做些口罩”,邊說邊比劃,“就是長方形的,帶兩個係帶,要用開水煮過的幹淨棉布做。大哥若是進出了紓兒的房間,出來之後記得用蒸餾酒洗手。”
多的,樂輕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天花隻有用種痘的方法防治,得了天花時,卻也隻能挺過去。
想到這兒,她又交代了這期間給紓兒多喂米油、水果汁之類的。
樂巍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不要著急,大哥會處理好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