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都是羅西村的,他們一天到晚隻要有集市的地方,都會拉著自家爐子去賣。
他們隻管做自家生意,不太參與縣中八卦,並不知道麵前這個賣豆腐腦的,以前是縣裏張老爺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的少爺。
幾個漢子吃了豆腐腦,就推著自家幾輛平板車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晚間,他們都是在縣裏的城隍廟湊合一晚就罷,即便現在他們每個人每天都能賺五六百文,也舍不得去住一晚上十幾文的客店。
反正縣裏治安好,沒人會欺負他們這些鄉下人,現在又是大熱天,隨便對付一晚就是了。
“我剛才瞧見小姐和大人了,應是探親回來了”,一個漢子說道,“明兒回去跟村長說一聲,可以找個黃道吉日把咱打那匾額送到縣裏來了。”
其他人附和,又說:“還得找個奏樂班子,風風光光地給送到縣衙去。”
他們現在攢錢,一過秋就都能蓋新房子了,蓋了新房子,再置辦些家夥什,那離娶媳婦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能娶上媳婦,這些個二十好幾還打光棍的漢子是發自心眼裏地對縣太爺和樂小姐感激。
月色下,如同這幾個漢子一般說著自家生計離開夜市的人不計其數,他們各有不同的情況,但相同的一點是,都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信心。
五日後,樂輕悠在後院畫爆米花爐子給方宴看,想讓他找個巧匠做出來前世那種傳統的,隻需在爐火上不停轉圈,然後打開口,就能爆出許多爆米花的爐子。
還可以爆玉米、小麥、大米、小米,然後用熬成香油色的白糖一澆,做成一板又一板的大米糕。
越想越想吃,大米糕的美味,是這裏僅僅經過蒸曬做出來的炒米糖完全無法比擬的。
方宴懶懶地坐在一旁,一手支額,神情慵懶地看著輕輕在宣紙上畫畫改改的,注意到她舔唇瓣的動作,小小舌尖若隱若現,他的眸色忍不住地暗了暗,下一刻,就是覺得好笑。
“怎麼?”伴隨著低沉的聲音,他側頭含住樂輕悠的嘴唇,珍惜地咬了咬,笑看著因這突來一吻而有些不明狀況的輕輕,問道:“跟著三哥還有什麼東西能饞到你?”
說著抬手擦了擦她的嘴角,笑謔道:“都饞得流口水了!”
樂輕悠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有多饞似的,不過吃貨不可恥,她低頭繼續畫爐子,哼道:“我想吃你又沒有辦法弄來的東西可多呢。”
聽她這不滿的語氣,方宴樂了,捏了捏她的臉頰,正要說話,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
方宴和樂輕悠都沒理會,繼續剛才的話題,隻是過了會兒,這吹大聲越來越近,樂輕悠看向方宴,“不會是誰給你送妾來了吧。”
官場上、文人間都有贈妾之風,樂輕悠一向知道,但雖是這麼說,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畢竟靖和縣都知道他們縣太爺有個未婚妻在呢,誰會這麼不長眼啊。
方宴拉了她起來,“那輕輕隨我瞧瞧去。”
兩人還未剛到前衙,就有一個差役滿臉笑地跑了過來,遠遠地就喊道:“大人,羅西村來給您送匾了,是為生民立命,還請了個鑼鼓隊,一縣人都跟著來看呢。”
“送匾?”
這可是樂輕悠萬萬沒想到的,不過隨即她就高興起來,反手拉著方宴就向前衙跑去,這些以後可都是三哥政績的證明,更重要的是,有百姓給三哥送匾,那可是滿滿地成就感啊。
方宴好笑地看著為他開心的小丫頭,聲音寵溺:“慢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