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巍大聲道:“扔出去。”
甄氏氣得高聲叫喊:“好個雲家,你們不讓小……孩子認我們,難不成……”
接下來的話都在方宴一聲“堵住她的髒嘴”時消散了。
樂輕悠合上已經張開口型準備吩咐人堵了那女人嘴巴的雙♪唇,在方宴低頭看她時,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曹一文見妻子被強硬地堵住嘴,心裏那點過不去都化為了心疼,叫嚷道:“放肆……”
但他接下來的話也沒說出來,被武藝機靈地拿劍柄卡住了。
這時,有從鬱家那邊過來的人自詡長輩,對樂巍道:“阿巍,這曹提刑好歹是朝廷官員,你家下人如此對待他們夫妻,隻怕不妥。”
樂巍說道:“伯父說得有理,然而作為朝廷官員的曹提刑,當年無故休棄我母,發賣我母仆人,扣押我母嫁妝,致使我母在回外祖家途中顛沛流離而死,數年來對我不管不問,今日又大搖大擺過來想讓我拜他為高堂,這種種行為,可半點都不是朝廷官員甚至是一個懷有良善、羞恥心之人該做的。”
“像此等無羞恥心之徒,若不是我家下人及時堵了他們的嘴,他們接下來不知道要說什麼顛倒黑白的話汙蔑我母親”,樂巍沒有半分停頓地說完這些話,向那人拱拳一揖,“巍深知伯父好意,但巍不能讓枉死的母親在九泉之下也難安。”
雲詔聽下來,淤積在胸口的那一團熾烈怒火才漸漸被澆滅,趁那對夫妻不能說話,他決定先把話都說出來,於是長歎一口氣道:“這些往事事關阿巍父母,我們也從不敢與他多說,但阿巍是我們才找到的,我們總要給孩子解釋,他為什麼會被交給別人撫養。當年我三妹嫁給曹一文,不久之後他就將身邊服侍的貼身大丫鬟提為了貴妾,而誰也沒想到,他對這貴妾寵愛至極,後來竟任由其在我妹妹懷有身孕時大行汙蔑之事,更是查也不查地揪住這個錯處,將我三妹孤身一人趕出曹家。”
極其平淡枯燥的話語,雲詔卻說得幾度哽咽,“我三妹如何走得了那樣的長途,經過湖州仙泉時產下阿巍便因身體虛弱而去世了。若不是機緣巧合,我恐怕到現在還找不到阿巍。這樣的情況下,如何叫我們跟阿巍說他父親的好話。”
“嗚嗚嗚”,那邊甄氏掙紮著想說話,想告訴大家雲家人胡編亂造,是他們雲家的女兒不幹淨趁老爺不在家時與下人通奸才有了孩子。
然而剛才往她嘴裏塞布的陳嬤嬤將那一團汗巾塞得極為結實,甄氏掙得嘴巴發酸也說不出一個像樣的字,倒是一時間把眾人的視線都吸引到她這邊來。
樂巍是第一聽到母親被驅趕出曹家的內情,怒、恨、無力一起襲上心頭,他看了掙紮著想說什麼的甄氏一會兒,奇怪地問道:“曹大人現在這位妻子,就是當年那貴妾提上來的?隻是大周律不是明文規定了,賤籍出身者不能為妻嗎?”
大周律的確有這樣的規定,還規定了女子的嫁妝除了她本人及她所出的孩子,其他人均不能占有,還規定了七出三不去,然而這些在人們的生活中,可操控空間實在是太多了。
但那也隻是可操控空間,被人逮到了,依然是一個把柄。
雲詔也曾想過用這點攻擊曹一文,但是曹一文既然已經提那貴妾為妻,當年的奴籍肯定是會銷幹淨的。
“曹大人是掌管一府刑獄之事的官員,深諳大周律,隻怕早已經把他這妻子的奴籍銷得幹幹淨淨了”,一道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樂輕悠看去,發現是之前在小舅舅家有過一麵之緣的人,這時又聽他向著自家說話,便點頭致謝,三皇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