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手裏的一杯酒還沒輟完,就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不片刻,二十幾個差役衝到樓上來。

開拓斂下笑容,放下酒杯,滿臉嚴肅地站起身,看著從差役讓出的通道中走出的現任湖州府尹李鐸,問道:“李府尹不去拿那些蓄意滋事者,衝到此處卻是何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鐸從袖口中拿出一塊明黃色軟布,抖了抖,展開給開拓道:“開大人收受賄賂營造舞弊,皇上命本官將所有參與者都羈押回去慢慢審。”

“你”,開拓一下子臉色煞白,“皇上命大皇子督管今科舉試,又怎會再給你送諭旨來?”

李鐸勾了勾嘴唇,暗罵一聲蠢貨張狂,大皇子畢竟還不是皇帝不是嗎?這些追隨者就敢如此舞弊科場。

“你們如此將科場視作交易場所,大皇子也不能忍啊”,李鐸笑著說道,一伸手,旁邊的差役立刻遞了張布帛過去,“這是考生們舉報的作弊名額,本官念一人便出來一人,隨後便都跟本官去府牢走一趟。當然,不是念誰就是誰,到底有沒有作弊,本官還要查實。”

聞言,滿場的考生有一半兒都慌了,而那些早已停下的舞女們,更是縮成一團,關注著那些大人和新晉的舉人老爺。

“樓崢,張齊……”李鐸一個挨一個的念著,那邊被念到名字的考生若有站著不動的,這邊立即會走過去兩個差役準確地把人給請出來,念著念著,李鐸突然噫了一聲,道:“樂巍,樂峻,這是兄弟兩個吧?都站出來”,心裏卻想這樂家人還怪大膽的,兄弟兩個都作弊。

不期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樂巍和樂峻對視一眼,雖然有些驚訝,他們還是站了出來。

樂巍心裏有些猜測,或許是考前參見那些文會時,得罪了某個小人,不過沒做過,他也不心虛。

至於家裏,還有方宴,方宴沒怎麼參見文會,應該不會被什麼人報複性舉報。

然而這一念頭還未完,從李大人那邊喊出來的下一個名額,就是方宴。

方宴挑挑眉,站了出來。

樂峻一直很平靜,此時卻有些焦急,他們三個都去了府牢,輕輕該怎麼辦?若一個人在外,她好歹不用害怕。

“大人,我們是被冤枉的”,樂峻說道,“您不能隻憑一個舉報名單就抓我們進府牢。”

“是不是被冤枉,本官一定會查清楚的”,李鐸沉著臉道。

樂巍道:“雖然如此,可進府牢一趟,總歸會影響咱們的名聲”,話音剛落,引起好幾個已被點到名字之人的附和。

“到時,真正被冤枉的,本官自會給你們正名”,李鐸冷哼,掃視著因為這兩兄弟的話而有些騷動的人道:“可還有人想說什麼?”

“學生有話說”,方宴站出一步,“既然有人舉報我們作弊,我們自然會配合查察,然而若是證明我們並未作弊,請大人務必嚴懲舉報者。”

李鐸手中的這份名單,是他親自從那些落榜考生中問出來的,誰舉報的誰都有記錄,本來就是為防有人隨意攀誣的,當下便點頭道:“當然該嚴懲,舉報不實的,革除功名,三年不得參加科舉考試。你們可滿意了?”

方宴、樂巍、樂峻齊聲道:“大人公正”,隨即所有舉子都高呼公正。

其中好些人都明白,樂巍他們三個的文章水平是不差的,竟然還會被指為作弊,他們就也有可能被某些個落榜的小人舉報。

李鐸說道:“既然公正,那就請眾位新科舉子配合。”

兩刻鍾後,李鐸將手上的紙張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