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麼?”與此同時,另一道怒喝聲從遠處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現場的丫鬟、仆婦以及嬤嬤忙都轉身下跪,“見過老夫人。”
雲老夫人得知湖州那邊三個外孫高中,心情很好,兒子有意去湖州看看阿巍那幾個孩子,她和老頭子就打算一起去,這是剛從庫房收拾了些皮料布料過來,她想著親自出府給買些筆墨紙硯、胭脂水粉,到時給孩子們捎過去。
一路跟幾個仆婦說說笑笑的,哪知道還沒到這荷塘邊,遠遠地就聽見劈劈啪啪打板子的聲音。
雲老夫人壓著怒氣走過來,指了指不省人事的夜與,喝問道:“什麼大不了的事,讓你們這樣毒打一個孩子?”
嬤嬤忙笑著回道:“頂撞了主子,老奴讓人打幾板子,以示警戒,免得旁的下人見了,有樣學樣。”
雲老夫人回府後就和老頭子住在後麵的院子中,並不過問府中事,她也不愛孫女們在跟前湊著,因此根本不知道半年前兒媳婦整出來的事。
這時候聽過了,便說道:“如此責打,那也太過了”,然後對身後的仆婦道:“帶到我那院子裏去,讓人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咱們雲府不是什麼有根基的人家,再不為人和善,那要如何在襄州城立足?”
後麵的兩句話,顯然是說給嬤嬤聽的,其實也就是借機敲打兒媳婦,讓她和善持家。
話落,就有兩個仆婦上前,摻了昏倒的夜與起來,地麵上的一片血,也因為人被拉起來而顯得格外刺眼。
原來是那兩個仆婦接了嬤嬤的眼神暗示,下手極狠,打的人口鼻都出了血。
一見此景,不由雲老夫人也心底發涼,她鐵青著臉對那嬤嬤道:“回去告訴盧氏,再如此心狠手辣對待家中下人,這個家她便也別掌了。”
嬤嬤並不如何怕,臉上帶著幾分為難的笑,“老太太,您不知道,真正的富貴人家,那規矩都是極嚴極硬的,不然,一個府根本運轉不下來。”
“怎麼?”雲老夫人嘲諷笑道,“真正的富貴人家,還有不敬長輩的規矩不成?”
嬤嬤僵了僵,心不甘情不願地低下頭不敢再回話。
雲老夫人冷哼一聲便要回去,什麼買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了,但是還沒剛轉身呢,就聽後麵響起一聲“祖母”。
雲霓的各種行為在雲夫人眼裏是嬌蠻,但在雲老夫人眼中就是自大矯情,這個小孫女,越是長大,她越是不喜歡。
這時候更甚,就那麼眼睜睜看著下人被亂棍打,簡直跟她娘是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什麼事過去給我請安時再說”,雲老夫人停也沒停,扶著丫鬟的手繼續走。
雲霓厭惡極了這個半點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祖母,聞言就咬著嘴唇眼淚劈裏啪啦直往下掉。
隻是雲老夫人的腳步又一次被攔住了,是再三猶豫後眼一閉心一橫而衝出來的夜平。
“求老夫人救小子一命”,夜平噗通一聲跪在雲老夫人麵前,額頭狠狠磕在地麵上,“小子願去老夫人院裏掃地,不敢再伺候小姐。”
夜平早就打聽清楚了府中的形勢,雲夫人再厲害,在雲老夫人和雲老爺麵前都得窩著,如此好的機會,他不抓住?難道真要在雲三小姐身邊做一條應聲蟲和哈巴狗嗎?
卻說雲老夫人,聽見這話臉就刷得冷了下來,“怎麼回事?一個姑娘身邊,要什麼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