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家裏的姐姐妹妹每年都會在回仙泉祭祖時,把不穿的衣服送給族裏那些家境平常的人家,但此時聽到要輕輕拾別人的舊衣服他還是很不舒服。

蔣茜芝不知道怎麼惹到了大哥,心裏委屈,在祖母、爹娘跟前卻不敢表現出來。

蔣宜深沒再多關注她,對他祖母道:“差點忘了,那小丫頭家門前靠著山,從山裏摘了不少葡萄,做了兩大甕的酒,來時給孫兒裝了好幾葫蘆。我去拿來,給奶奶和爹娘嚐嚐。”

葡萄也能做酒?

在這個時空,酒多是高粱玉米做的,並沒有後世的各種果酒,是以一家人聽說那個鄉下小姑娘用葡萄做了酒,都很稀奇。⌒思⌒兔⌒網⌒

蔣宜深親自回了他的院子,來時身後跟著兩個婢女,她們每人手裏捧著兩個土巴巴的葫蘆。

先給祖母一個葫蘆,蔣宜深又轉身給了他爹娘一人一個,笑著道:“那個小丫頭說了,這個葡萄酒既能活血又能養顏,且酒勁兒不大,味道還比米酒香醇,兒子隻得八葫蘆,便孝敬爹娘和奶奶一人一葫蘆。至於這一葫蘆,晚上一起吃飯,讓大家都嚐一嚐。”

那邊,蔣老夫人已經拔開了葫蘆塞,嗅了嗅,又嚐試著喝了一口,邊兒上幾個孫女都擔心地湊過來:“奶奶,也不知道幹淨不幹淨,該先讓下人嚐嚐的。”

蔣老夫人咽下口裏香醇的酒液,擺手道:“可別胡說,好喝的很呢,這一口下去,雖然沒多大勁兒,卻從心底暖呼呼的。是個好東西。”

蔣宜深臉上略冷的神色才變成淡淡的顯著些驕傲的笑意,就說小丫頭做的東西是不錯的。

蔣廷玉沒嚐,讓身後的下人收了起來,聽母親說沒勁兒,他就不想喝了,放著給夫人喝吧。

男人嘛,還是更喜歡燒刀子一類的烈酒,甜甜的如米酒一般的,蔣廷玉還真不愛喝。

晚飯時,他手邊還是多了一杯深紅發亮的葡萄酒,是兒子給倒的,在綠玉杯裏,這酒顯得越發漂亮,酒香中還帶著淡淡的藥香。

肚子裏的酒蟲動了動,蔣廷玉想著,兒子給倒的,那得喝,便端起來,飲了一口,醇香的酒液在口腔中停留時溫溫淡淡,咽下去,卻又有一股辣勁兒。

“好酒啊”,蔣廷玉將杯子裏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對下首坐在自家夫人旁邊的兒子道:“兒子,再倒一杯。”

蔣宜深拿起葫蘆,好笑道:“爹,這個酒得慢慢喝才有味。”

蔣廷玉:“……”

一葫蘆葡萄酒,每個人分兩杯就差不多沒了,因為上桌的不僅有蔣宜深的庶姐妹還有留下吃飯的兩個堂妹,還有在他爹跟前比較得臉的兩個姨娘。

這麼多人,分到每人杯子裏,便不多了。

晚飯散後,各自回屋,那兩個姨娘聽下午時正好在老夫人跟前湊趣的女兒說這葡萄酒還有美顏效果,一個個就心癢癢的想得到一葫蘆。

她們知道老爺夫人那兒的要不過來,可不還有大少爺那兒嗎?大少爺對她們這些姨娘一向挺尊敬的,要壺酒,不能不給吧。

於是第二天,蔣宜深就收到了兩個姨娘遣人送來的據說是小玩意的玉擺件,再聽大丫鬟說,那邊的丫鬟話音裏是想要葡萄酒的,讓他不由得搖頭失笑。

擔心他爹這些女人從他這兒要不到轉而把手伸到輕輕那,蔣宜深隻得取出一葫蘆,分裝在四個小瓶子裏,讓大丫鬟給他爹那四個姨娘都送過去一份。

免得給了這個,另一個也聞著味兒遣人來要。

蔣宜深有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