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O(∩_∩)O~努力更文之~~~

善終有報

暖日,和風。

逸王府的花園,穎言滿頭滿臉晶瑩的汗珠,他的雙手各撐著一支拐杖,一點一點,練習走路。腿很疼,因此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一雙手上,不一會兒,他的手肘、手腕就被蹭掉了一層油皮。

“歇一會兒吧。”一旁看著他的雲天早已心疼不已,上好的藥膏大把大把的往他腿上抹,總算有了一點進展,可骨裂之傷畢竟急不得,“來,義父扶你去那邊涼亭坐坐。”

穎言抬頭望望雲天,笑了笑,道,“好。”

“這幾日看你憂心忡忡的。”隨手倒了一杯茶遞給穎言,“怎麼,在擔心什麼?”

穎言低頭抿了口茶,目中光華閃爍,“南楚來信告訴我,我爹他,非但沒有動身回離國,而且……正往皇城這兒趕。”

雲天麵色微冷,輕哼一聲道,“你還處處掛念著他做什麼?”在他眼裏,宇文靖這個父親做的自然是不合格的,根本不配有穎言這樣的孩子……他麵露譏諷,“難不成這會兒他倒放心不下你,想回來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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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言苦笑,“爹的性子,心係整個離國,斷不會放心離開那麼長的時日。”他靜靜思索一陣,說出了心底的擔憂,“怕是暗中有人用什麼事拖住了他……”

“堂堂宇文侯爺,底下有的是人保護著他,你操這份心做什麼?”雲天不鹹不淡的說著,目光移向他的雙腿,心裏狠狠一震,“言兒,你就,一點兒不恨他?”

“為人子,有何資格與立場去恨生養他的父親。”穎言淡淡而笑,帶點小小的滿足,“何況,言兒知道爹其實是在乎我的,他在乎我…那便夠了。”他在昏迷之中感受到父親給予的力量,他告訴自己要好好活下去……醒來後,一枚墨玉指環讓他確信父親真的來過,真的,那樣在意他。

血緣這東西,有時候真讓人難以理解。雲天歎了口氣,馨兒,我畢竟還是個輸者啊,不管我有多疼愛言兒,始終代替不了宇文靖在他心裏的位置。二十年前我輸了,二十年後,還是輸了……

“在我眼裏,其實義父和爹爹是一樣重要的。”像是看穿了雲天的落寞,穎言拉了拉雲天的手,“我不能讓爹受到傷害,同樣的,也絕不容忍義父受到傷害。”

雲天怔怔的望著眼前的孩子,心酸欣慰,撇過頭去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就看不慣你那個混賬父親,可是他卻是言兒那樣在乎著的人……“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風斂樓遭襲,上頭的人果然開始行動了。”穎言輕晃茶杯,看著澄碧的茶水泛起的漣漪,眼裏卻是一片寧靜,“言兒不需要義父做什麼,您平平穩穩的當您的禦醫,皇太後……是個不錯的人,不管怎麼樣,這些事都與她無關……”就算隻是為了小夜,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也絕不會傷害這位慈愛的老人。

“好,都依你。”雲天點頭答應,“我會盡全力替她治病。”

“義父,咱們過去看看小夜吧。”穎言扶著拐杖慢慢站起身,見雲天要過來扶他,忙笑著道,“您先過去,我慢慢來。”

雲天皺眉,“從這兒到王府主院還有好長一段路呢。”

“就當做練習吧,義父您放心,我可以的。”沒有誰能依靠誰一輩子……我必須,自己站起來……

“他怎麼樣?雲天踏進楚夜房內,阿離正坐在床邊照顧。

“有點兒低燒,一直昏昏沉沉的,吃什麼吐什麼。”阿離望著昏睡不醒的楚夜,皺眉,“他到底怎麼搞的,身上到處是傷。”

雲天走過去將手搭在楚夜的手腕,沉吟,“傷處感染,這低燒的狀態怕是要持續好一陣子了。”隨手心疼的抹了抹他額角細碎的冷汗,“盡量給他做些清淡的,吃不下去也得逼著他吃一點,不然逸王爺一回來準瞞不過去。”

阿離不解,“為什麼不讓王爺知道他受了傷?我們這樣想盡辦法瞞著,隻會讓他的傷勢更重不是嗎?”

“不想讓逸王爺擔心吧。”雲天隨口回答她,“幫我拿傷藥和布條,我替他重新換藥。”盡管過了好幾日,傷口還是那樣觸目驚心。那日回風斂樓領罰,楚夜拆掉了身上的布條,為富商們敬酒之時崩裂了傷口,血凝結在衣服上導致感染,這會兒才會又是傷又是病的。

“哎!又是個不懂得心疼自己的孩子。”雲天歎了口氣,手上動作盡量輕柔,即便如此,昏睡之中的楚夜還是疼的直抽搐,嘴裏喃喃,雲天湊得近了,才聽清他一直喊著‘哥哥’,心裏不由湧起一陣難言的酸楚。

暖日當空,陽光灑在身上的溫度很是舒服。

然而此刻,通往王府主院的一條碎石地上,穎言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撐著拐杖的手漸漸有些脫力,雙腿越來越劇烈的抽痛,漸漸地,有些難以支撐。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