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很輕的,不用害怕。”
“嗯嗯……嗯嗯……”
他手中的利器捅了捅,一毫米一毫米的深入。心髒不免揪了起來,第一次,還是緊張。
潮濕瞬間彌漫,呼吸間恍惚有鮮血的腥鹹。
我舉起左手。他撤了出去,直起身體,“怎麼了?”
“我不要zhuo了。”有點兒大舌頭。
“為什麼?已經開始了,不做完,難道還要補回去?”
我坐起來,用手按了按腫脹的地方,“我chu然想起有急事,zhan們下chi zhai約吧。”
“有急事那你也不能就這樣走了啊。剛開始而已。”漂亮的眼睛上方,皺起兩個可愛的小疙瘩。
“我真的有急事。”我咬了咬牙,“那你就zhai給我補回去吧。”
.
我站在冰激淩店門口,看著自己的影像跟玻璃上的冰激淩廣告融為一體。白色的T恤是香草,耦合的花苞裙是香芋。還缺一塊布朗尼,後麵那輛黑車剛好停下。我撐起纖細的手臂,正好是冰激淩上麵插著的兩根白巧克力棒。完美。
我正比劃的開心,突然聽見某人沒忍住從鼻子裏噴出的笑聲,還帶著頗不屑的鼻氣。我收回手臂,扭頭尋找。身後是匆匆走過的路人,無法分辨是誰發出的聲音。
我戀戀不舍的看著廣告上澆了糖水,晶亮誘人的冰激淩,狠狠的歎了一口氣。
我把手掌貼在左臉上,看著玻璃上映著的那個表情幽怨的女孩。左半張臉現在還沒有感覺,嘴唇也木木的。
我不是買不起,寫程序雖然工資不高,但買冰激淩還是綽綽有餘了。
我一直站在這裏不進去,惹得裏麵連顧客帶服務生都對我翻白眼的原因,就是那顆剛剛補好的蛀牙。
.
朋友都知道我喜歡甜食,喜歡到瘋狂的地步。從冰激淩,巧克力,到蛋糕,豆包,粘了巧克力糖漿的蘋果。隻要是甜的,我都愛。一天無糖,我就恨不得想死。所以我的冰箱裏,櫥櫃裏,永遠都有各式各樣的蛋糕,冰激淩,糖果和巧克力。
也因為甜點,我的身材永遠都無法達到現在女孩們追求的那種骨幹美。我雖然拚命減肥,工作又辛苦費神,可是從小學畢業之後,我就再沒見過我肋骨什麼形狀了。
好在我骨架小,肉都長在大腿,屁股,肚子和胸口。臉,手臂和小腿卻是纖細的。隻要衣服挑得好,到也不顯胖。那次唐家的姐姐,唐晶和我去泡溫泉,有機會跟我坦誠相見。她毫不避諱的上上下下把我好一番打量,然後發薏症一樣,一邊搖頭,一邊點頭:“咱甜甜真會長,嘿嘿,前突突後翹。”不是唐晶口吃,多說一個‘突’,是因為肚子。
對了,甜甜就是我的外號,也有人叫我小甜甜,甜甜圈……諸如此類的。
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我真名叫田全。
給我起名字的老爸,是個自以為不得誌的懶人。生不逢時,什麼機會都沒趕上,趕上的又都沒敢上。空有一肚子報效國家的誌氣,卻都報銷在庸庸碌碌的生活裏。我媽懷我的時候,醫生給我媽做B超,說我是畸形。我爸就想,娶個老婆脾氣大就算了,生個女兒,還畸形,他的人生也夠淒慘的。破罐子破摔的老爸就沒把醫生的話說給老媽聽,老媽就稀裏糊塗把我生了下來。
話說我爸從護士手裏接過我,裏裏外外檢查了一番,手指頭腳指頭都數了。除了頭太大,什麼都全乎,沒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