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行買上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帶著。睿哥兒自幼跟在鐵蛋身邊,什麼好的沒見過?也不怕買到假貨。
如此,這才幾個月的功夫積攢下來,這以包袱的細軟累計起來,估計夠買下一座小城了。
包廂外有敲門聲,睿哥兒忙將包袱收起來,應了一聲。
門外的女人聲音柔弱無骨:“聽聞小爺獨自雅座,不知小女可有幸陪爺吃茶?”
“不用,你找旁人吧。”睿哥兒將包袱背好了,繼續喝茶吃點心,心底盤算著下午要去哪裏。下一站要去哪裏。
睿哥兒更甚年輕,不過常年習武,說起話來擲地有聲。門外女人也不是無趣的,聽此言道了聲會見就去見旁人了。
普通的富貴人家,當家裏小爺到了通人事的時候,總會給他找個姑娘來熟悉周公之事。算起來,狗娃和鐵蛋,都算不得明白事理的家長。
不過睿哥兒歲沒經曆過,可飽讀詩書的他,有些事情不是不明白。不論是江湖之人,還是文人騷客。平日出入又佳人在側,身邊粉紅成群都默認成為風流雅士。睿哥兒可不覺得這樣的風流,是什麼好事。
清點了所有的財產,有聽了半晌的書。傍晚時分,喝了一肚子茶的睿哥兒終於走出茶館四處轉一轉。
傍晚時分,放了兩次水以後肚子空嘮嘮的。街道上漆黑一片,隻有掛著紅燈籠的粉紅區尚有人擺了麵攤。
這裏什麼地方,睿哥兒明白。坐在麵攤座位上,要了碗陽春麵和一點小鹹菜。耳聽那勾欄裏歌舞升平,奢侈靡費。此時隻吃一碗素麵清淡,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四五十歲的人,還算硬朗。不過胡子長長的,穿的也不大好。人瞧著狼狽。
“公子就沒想著進裏頭玩玩?”老板瞧著睿哥兒還帶著幾分稚嫩,隻當是偷跑出來的公子哥又不好意思去妓·院玩。
“沒興趣。”睿哥兒就著鹹菜吃一口麵,聽著鹹菜被咬開那爽脆的聲音,又笑道,“我若進去了,誰還來你這裏吃麵。”
老板當即笑道:“有理有理。”
睿哥也好奇:“你怎麼想的來這裏擺攤兒了?能來這裏的,估計也沒興趣來這裏吃麵了。”
“小爺您這不是來了嗎?”老板笑了笑,隨後又歎口氣道,“這滿城,也就是這裏夜裏還亮著。當下城中小靳,夜裏又不太平。我既然想賺錢,就隻能接著這裏的光兒擺個攤子。仨瓜倆棗的賺一點,能養活妻小也就是了。別說,倒是有那些嫌棄裏頭鬧騰的爺們拉著姑娘來咱這攤子吃麵的。遇到大方的爺,隨便賞點,就頂上咱們幹好多天的收成了。”
做不過是各有各的活法罷了,睿哥兒不再說話,隻是低頭吃麵。
那老板看一眼那掛著紅燈籠的樓上,裏頭還有人影在跳舞。那樂聲、歌聲混在一處,手不出的奢侈靡費。
“這地兒雖髒,可咱賺的銅板是幹淨的。我來這裏擺攤,也不過是想要養活家裏,怎麼,也不能讓家裏頭的閨女進這裏來給人糟蹋。”老板歎了口氣。
那裏頭姑娘的笑聲傳的很遠。可隻有在這裏擺了許久攤的老板才知道。這些姑娘們,多半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睿哥兒麵條剛吃一半,便瞧見一群大漢從巷子口走過來。打眼看過去至少三十來人,直奔妓院。那老板還在感歎:“這怕是來了大生意。”
“不見得。”睿哥又吃了一顆鹹菜丁,“你這鹹菜做的極好。不知道能不能單賣。”
被轉移了注意的老板忙笑道:“爺您喜歡,就常來照顧生意就是了。鹹菜不要錢的。”
“我明兒就要走了,怕是再也吃不上你你家的麵了。”睿哥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