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文猶豫道:“孩兒不敢……隻是……”
孫老不由凝眉冷道:“隻是什麼?如今都已被人找上門來,你到現在還不想收手是嗎?”
孫書文頓時閉嘴,低了眉眼,猶帶幾分不甘心道,“孩兒省得了,孩兒明日裏便按父親您的交代去辦,讓那些人把霽月放了。”
孫老這才點了點頭,隻是眉頭一挑,想到關鍵,又是補了一句道:“另外你可得記著,明日裏你就不要親自去了,暗中裏找個下人帶件信物過去傳話就好。”
“這又是為何?”孫書文不由的一愣。
他剛剛那句有不少應付成分在,心裏其實還是想著偷摸出去的。隻是這麼一聽,分明有什麼忌諱。
孫老看他不解模樣,暗中又是歎了口氣,解釋道:“你真當今日裏虛度和他那弟子覺得這件事是什麼誤會嗎?”
孫書文忙是搖頭道:“孩兒未曾覺得,不然這兩人也不會上門了……”
孫老哀其不爭道:“那你怎得就想不到這二人說不定會暗中盯梢於你?若是明日裏你親自去了,就不怕被抓個現行?”
“這……”孫書文聽得一愣,忙是應聲,“孩兒省得了,明日定不會親自前去。”
不過應是這麼應,孫書文心裏卻是生出些許不以為然來。
以薑虛度的身份和自家父親的身份,便是雙方明對明的撞見了,又能如何?還真敢對自己動手不成?
何況他雖是答應了父親要放了霽月,可若是不討些好處回來,那堵在心頭的一口火氣可是消化不了!
今日裏當著父親的麵薛白都讓他如此難堪,此仇不報,怎能痛快甘心!
孫書文心中不甘不願,自是暗生詭黠,不過臉上一副遵命乖張樣子。
孫老見狀,便是搖頭揮手道:“行了,即使如此,也沒得它事,你便下去休息吧。日後切記莫要這般胡來了,為父雖然還有幾分薄麵在,但也不是萬事都能護你周全的。”
孫書文忙是應了一聲,這便告退,不過出了房間,瞧見左右兩個護衛和之前被屏退的書童,不由臉上一番恥臊。
他心中那原本消下去幾分的恨意又被勾帶起來,臉色頓時陰沉幾分。也是沒臉多待,連三人恭敬喊了少爺也都不應,自是快步走出別院。
待到外間,孫書文這才放慢步子,臉上燥熱轉了幾分陰鬱,望向府門方向,心中不免又是一番憤恨難忍,越發生了不能善罷甘休平白放了霽月的念頭。
隻是他心中也多了分謹慎,想來父親說的也是在理。那薑虛度和薛白恐怕也不容易罷手,弄不好真會在暗中守著,隨時盯梢自己。
若是這般,當不好隨便出府才是……可又不能讓人把那女人給帶到府上來,不然怕會被父親知曉……
不若明日裏喬裝打扮一番,尋了小廝們常日裏走的後門出去。保險起見再找兩個小廝相伴,隻當尋常采買,想來必不會被留意才是!
孫書文倏忽定了念想,臉上自是一番陰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