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薛白點了點頭,又故作歎息,“她死在那人手裏,我若是不去報仇,枉為男兒。”
霽月本就有幾分是被薛白編造出來的這故事吸引,聽得這話,如何也勸不下去。隻是如今薛白要走的來龍去脈弄了清楚,知他不是要始亂終棄,終是又生了幾分不舍。
這點兒女心思讓霽月明說總是為難,她扭捏幾息,咬了咬薄唇道:“若……若是你還能回來……我……我也想去外麵看看……”
她把這話說完,臉上飛紅更重,下意識的躲了幾分視線,卻又用餘光瞧著薛白。小心看他神色,等他答複。
薛白把這點動作看的分明,做了苦笑答道:“若是我還能回來,便帶你去外麵看看這大千世界,倒也不枉此生……”
霽月忐忑心思全被這一句話衝的幹淨,臉上倏忽就是熟桃般紅潤,禁不住低了眉眼,隻把滿腔情願化了一聲軟糯輕嗯。
隻是沒得多久,她又想起正事,抬起頭來,擔憂的看著薛白,問道:“隻是公子此番要……要殺的到底是何人?”
薛白暗中警醒,這是正戲要來了。忙換了一副痛恨冰冷模樣,裝了咬牙切齒道:“就是這東山城城主家的二公子,何安遠那個畜生!”
“啊?”
霽月頓時驚呼一聲,露了幾分訝異來。
何安遠的名號名聲她如何不曉得?更何況這位城主府家的二公子還是棲月閣裏的常客,隻是最近幾日不知生了何般變故,卻沒怎麼出現過。
說起來她和何安遠也算有過不少交際,也幸好是何安遠瞧不上她這般風貌氣質,專好年幼青澀。加上她也算是閣裏多受看重回護的青倌兒,這才沒生出什麼事端來。
倒是尋常聽得看得裏,也知曉一二分風波來。這閣裏可有幾個青倌兒平白遭了何安遠強辱,隻是奈何對方身份,又有閣中安撫,這才息聲作罷。
另外她那閨中密友之一的菱月,也曾險些被何安遠輕薄強辱,後來虧得是薛娘出麵,這才做了平安了結。
就是沒菱月那遭事情,霽月對何安遠的印象也都好不到哪裏去,更何況這位還曾對菱月動過手腳……那感觀自然就更不好了。
隻是不好歸不好,霽月終歸半囚於這一閣之地,哪兒知道何安遠身上還有其他惡行孽債。畢竟棲月閣哪怕是在城主眼中,也是有不少麵子的。何安遠再個猖狂,也不敢在這裏做什麼殺人害命差人群辱的事情來。
所以她隻覺何安遠是個紈絝子弟,好色淫徒,卻不知這位真格是個十惡不赦的主兒。
不過霽月終歸也是知道何安遠幾分秉性的,再一聯想到薛白口中那位無緣得見的亡故之人,頓時生了幾分猜想。
怕是薛白之前那位無故遭了厄運,被那何安遠撞見又行輕薄,說不得是不堪名節受損,自絕於世了……這般想來,也難怪他心念著想要報仇……
霽月暗生感想,隻是轉眼又有擔憂。
何安遠好歹也是城主府中的二公子,出行往來她也是知曉的,都帶著兩三個護衛……這般若要報仇,怕是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