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微眯著眼,把心裏剛剛就考慮好的打算細說了一遍。
三娃子算是聽明白了,臉上疑惑盡消,佩服的看著薛白道:“還是二虎哥你聰明,俺都想不到這麼多。”
薛白笑著拍了拍三娃子的肩膀,也沒多說。他倒是想跟以前似得渾渾噩噩庸庸碌碌混日子那,隻可惜進入了這古怪的內世界後卻被逼的不得不“火力全開”。
有時候無聊的想想,要是現實世界一些熟識的人知道他現在這種表現,估計都不會相信吧?畢竟現實世界可沒生死危機在屁股後麵逼著你玩命……
兩人也沒再說話,等包紮好了傷口,也沒休息,循著血跡去找剛才趁機逃走的那隻象牙虎去了。
這畜生終究是沒能跑掉,小半個時辰便被兩人尋到,就地擊殺,然後成了口腹之食。
接下來的幾日,薛白和三娃子便一直在這片山林裏待著,捕獵進補,捕獵進補,如此反複。
倒是西關城裏,韓平在自家府中等了好幾日,也沒見到孫龍回來,心中便生出了幾分不妙。
他總覺得孫龍怕是出了什麼意外,隻不過打死也沒想到自己這心腹已經死在了薛白跟三娃子手裏。
特別是最後這一兩日,韓平已然有點坐臥不安,茶飯不思的感覺了。畢竟薛白和三娃子若是不死,他就如鯁在喉。
韓平在族中地位不高,天資低劣,說句不好聽的,向來也都是受欺壓和白眼的主兒。長久以來,心裏便生了幾分自卑扭曲之心。
然而自從外放出來,雖然被韓穎壓了一頭,隻混了個校場統領的小官兒,但至少在這一畝三分地兒上,也是一方“霸主”,呼來喝去好不痛快!
一年下來,這前後變化不但沒讓韓平那點自卑扭曲的心態好轉,反倒不知不覺間膨脹的有點不像樣子。
這種情況下,幾日前被薛白和三娃子在校場上鬧了那麼一處兒,在他心中已是丟了臉麵。後來被韓穎當眾喝止,其後又被下令不準報複,更讓他感受到了當年在族中受過的那些屈辱。
這些負麵情緒放在以往,也沒處宣泄,如今反而一股腦的全對準了薛白和三娃子兩人。
如此以來,這兩人真真成了他眼中釘肉中刺,連韓平自己也沒發現,他潛意識裏連少幼時的怨氣都轉移到了薛白兩人身上。想起兩人,便恨不得扒皮食肉。
所以才有了找孫龍暗中殺了兩人的做法,這才有了不殺兩人便如何都不痛快的執念。
按道理來講,以孫龍的實力,找了沒人的地方殺了兩人完全費不了多大功夫才對。就算跟蹤費了時間,這已經五日過去了,也早該有結果回來了。
哪怕是他失手,也應該先行回來稟告一聲才對,畢竟孫龍以往辦事,都是第一時間先行回稟的。
難道孫龍不是失手……而是被殺?!
韓平一念至此,心神便亂了。
他倒是想了薛白和三娃子的可能性,隻不過一想這才半月不到,兩人絕對沒那個實力,便被忽略。
如此一來,韓平難免把心思偏到了城主府裏那位便宜族妹身上。
雖說布置在城主府的暗哨回報,自家那位便宜族妹和身邊如月如虹兩個丫鬟都沒出過城。但韓平心裏卻是清楚,這位便宜族妹如果真的想保護薛白和三娃子兩人,絕對還有其他人選。
這位族妹可也是族裏的種子之一,既然能外放做了城主,身邊怎麼可能沒有護衛力量?要知道如月和如虹其實都不是族裏培養的,反而是這位族妹自己帶出來的。
更何況這種族妹被外放到西關城,本身就有點身份不對等,他可是隱約在族中機緣巧合聽到過些許零碎的隱秘事情——這位族妹被派到西關城來,絕不單純是因為外放!而是為了某樣東西!
這麼一來,若說她身邊沒有什麼暗藏的護衛人手,韓平是絕計不信的!
隻是一想到韓穎很可能派了暗中的護衛保護薛白和三娃子兩人,韓平心中便是恨意夾雜著以往的扭曲怨懟一並攪了出來。
為了兩個外人,不但打了自己的臉,更勒令自己不準報複,這已經夠讓他不服不甘了。如今甚至私下裏為了保護這兩人,很可能連族中派來的護衛都差遣了,明顯就是拿他不當同族看待!
這般做派,這般遠近親疏之舉,實在可恨!
韓平越想心火越是燒灼,心思已近扭曲,更是麵目猙獰。
既然你要護著這兩個雜碎,那我就非要要了他們的命不可!玩直接的不行,那就玩陰的好了!
這兩人不是出去捕獵了嗎?正好老子就從這方麵下手!
韓平麵容陰翳,怨懟之下,腦子反倒好使了一回,片刻便想到了一個可行的主意。
他心腹雖然隻有兩三個,如今也不好再往外拋,但信得過的得力屬下也有幾人。那陰險念頭一敲定,便兀自起身,悄然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