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擔心的。

隻是,方青雅現在的確坐在自己麵前卻是毋庸置疑的。

方青雅仍然點頭。

“你啞巴了嗎?”突地抬高聲調,江承玉很是不滿的問,大眼瞪她,“為什麼不是搖頭就是點頭呢?”

他要的,是她親口說出來。

為什麼悶悶的坐著那,一言不發,好像被什麼壞人欺負了一樣,什麼話也不說,活脫脫一個悶葫蘆?

叫人看了,很是不爽!

那個在永春宮和墨陽殿毫無顧忌的跟自己對罵的人,還是方青雅嗎?

方青雅被他那麼一吼,心中一酸,很是委屈,為什麼平白無故就罵人是啞巴呢?

驀然抬頭,淚意無法控製的湧現在眼中,泛起晶瑩的光芒。

如同陽光照射在平靜的水麵,漾開圈圈水紋,波光瀲灩。

那一瞬,江承玉突然怔住了。

原來,那個能說會道,不畏強權,蠻不講理的方青雅,也會有這樣脆弱無能的一麵。

她竟然哭了。

還是當著自己的麵。

她不知道在他麵前示弱,他隻會更看不起她嗎?

“別哭了。”

高聲大喝,瞅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裏一顆接一顆的滑落,江承玉心中一陣鬱結,他沒辦法去想象她為什麼要哭泣,隻知道她一定是因為別人對她的傷害而哭泣。

如此,他又何必去管呢。

畢竟那個人不是他!

“你夫君已經死了兩年了,不知道當初他死後,你是否也哭得這般傷心。”諷刺的話,他從來不會吝嗇去說。

不過能在別人傷心的時候繼續說這樣的話,未免有點不厚道,類似於落井下石。

一聽這話,方青雅立即屏住呼吸,不再讓自己哭出聲了,然而眼中的淚卻是控製不了的。

亮晶晶的噙在眼中,懸而不落,麵前出現了好多個有著一張冷冰冰麵孔的江承玉。

一切都是假的

要不要對她這麼狠呢?

可是…

憋不住的抽泣聲,在這一瞬突然爆發,一陣緊接一陣,江承玉忍無可忍的大吼,“你若是再哭,就給本王下車。”

她很吵!

不管她到底在為什麼而哭。

反正她的哭聲,令他覺得很煩躁,很不爽。

“跟二哥有關係嗎?”

她的哭聲還在他耳畔,吵得他不得安寧,語氣不由加重,眼神染上了一絲犀利。

在走廊,江寒明明處處保護她,要留下她,可是現在他竟然可以放心她出宮,可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吧,否則…她也不會哭的那麼傷心。

隻是,憑什麼她在為別人傷心的時候,麵對她的卻是自己。

要為此煩躁不安的人也是他!

這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猶記得她跟江寒在走廊親吻擁抱時的場景有多麼曖昧美好,猶記得江寒為了保護她,不惜跟自己大聲說話,不惜對他下手,猶記得江寒為了她而跟自己低聲下氣…

原來為了一個女人,他的二哥竟然會變成這樣子。

從未有過的柔情,從未有過的溫情,在今天,他看了太多太多,並且覺得那些東西如同一柄柄閃著白光的利劍,在他身上刺出了無數個窟窿,他全身上下早已千瘡百孔。

方青雅猶自哭著,恍若沒聽到一樣。

想起江寒在自己說出想要的之後,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她就悲從中來,傷心難過不止。

沒有一個字,他便走了。

悄無聲息。

好似,他從未出現過。

而是一直跟嫣兒在一起,從未來追過她,也沒抱過她,更沒吻過她,說過那些纏綿的情話。

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覺。

她,瘋了吧,才會有那樣的幻覺。

兩年來,不曾言說的痛,在他溫情脈脈的眼神中冰消瓦解,化作煙雲消散,兩年來,那些大爺們虛偽的奉承和誇讚,在他字字句句下變得分文不值。

甚至恨她

可是,此時此刻,她曾為他悸動過的心,再也找不回來了。

江寒…

他走了,離開了她的世界。

屬於她的天空突然黑了。

她,失戀了!

“別…哭了!”本是十分強硬的腔調,在他說出第一個字後,意外的變得柔和起來。

方青雅坐在馬車的一角,低著頭哭泣,兩隻眼睛又紅又腫,淚水頻頻濡濕她幹淨的臉。

她,很懶,都沒有要伸手抹淚的意思。

坐在車上,雙手抱著膝蓋,兩眼直直的看著馬車的地麵,目不轉睛,直到淚水又一次盈眶,低低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