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一隻離群的大雁,孤苦無依,茫然無助。
這樣的方青雅,讓江承玉很是陌生,很是…心疼!
心疼!
怎麼會呢?
他應該討厭她,厭惡她,甚至恨她的!
因為她不知檢點,跟他的哥哥暗渡陳倉的時候是頂著自己慶王妃的頭銜!她這麼做,存心是給自己難堪,給自己丟臉。
隻是,那是心疼嗎?
不,他怎麼可以去心疼一個,隨時隨地會給自己送上一頂綠帽子的女人!
隻是,手很不聽話的從胸口掏出一方深褐色的毛巾,就那麼輕易的朝她遞了過去,自然而然的宛如早有此意,而她似是看到了又像是沒看到,遲遲沒有伸手來接。
呆呆的坐著看著。
於是,他那該死的賤手竟又伸過去一些,在她眼中的淚水滑落的一刹那,及時的吸收了淚水。
走過去在她麵前坐下,輕輕的擦拭掉她眼中的淚。
心中的感覺很是奇怪。
她驚訝的抬頭,一臉傷心的模樣,讓他看得有些激動,有些心酸,甚至有些疼。
爬滿淚痕的臉頰,是那麼的髒,他一遍遍擦著,很不溫柔,甚至讓她有些疼痛,但他卻有著別人所沒有的認真和耐心,她心頭一暖,隻覺他這是雪中送炭,感動的熱淚盈眶,淚水嘩啦啦的掉,他怎麼也擦不完,但他頗有耐心的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胸膛的主人
隻知道,這個女人的眼淚,太多太多。
他討厭這些淚水,卻沒有討厭她的意思。
他剛才煩的,也許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哭聲。
倏然,他一愣,拿著方巾給她擦淚的手,立時僵住了!
“嗚嗚嗚…”
哭泣聲漸漸大了,充斥了整個馬車包廂。
方青雅抱住了他,在他肩頭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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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總算在失戀的時候,還能有一個堅實的胸膛供她依靠,供她哭泣,供她發泄。
隻是,她做夢也沒想到胸膛的主人會是江承玉。
她明白,既然他願意給自己抹淚,證明他不會介意自己這麼對他的!
現在她不想去想為什麼,也不想去跟他吵,她隻想靜靜的一個人哭泣,直到沒有淚水可留。
江承玉的手繼續僵著,眼中隱現驚恐之色,藏在胸口的心早已亂了頻率,撲通撲通直跳。
他無法平息。
懷中的人哭天搶地,傷心欲絕,他的心也隨即揪緊。
漸漸地,漸漸地哭聲小了。
懷裏的人,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她,抱住他的雙手,沒有最初的使勁,慢慢的滑落到他腰身,抽泣聲漸漸少了,幾不可聞。
他不敢動,怕她會哭的更厲害。
然而一會兒後,懷中的人動了兩下,選了個舒服的姿勢,拉住他的手,依靠在他懷中,整個身體斜躺著。
低頭,看到她閉著雙眼,一臉疲憊的模樣,儼然是…他吃了一驚。
她,居然睡著了!
睡在了自己懷裏。
“方青雅,方青雅…”輕聲叫著,第一次,他有些害怕叫醒懷中的女人,但又說不出害怕些什麼。
“青雅,青雅…”
柔聲叫著,他緩緩抬起頭,第一次覺得方青雅這個名字十分的意味深長,悅耳動聽。
方青雅!
雖然跟自己說話時,脾氣很衝,腔調很臭,眼神很尖銳,但是現在的她,寧靜平和,全沒初見時的盛氣淩人,天不怕地不怕。
躺著一個男人
現在的她,頂多是一隻小綿羊。
軟軟的躺在他懷裏,靜靜的入睡。
馬車上顛來簸去,如同搖籃一般,更加加速了懷中女子的入睡。
那張白淨的臉,那般清晰,近在眼前,隻要他的頭再低一點,就能接近,吻住,輕輕的,宛如薄霧拂麵,蜻蜓點水。
留下一片清涼。
她細膩的肌膚,彈指可破。
她,終於可以不再傷心了。
但願她能做個好夢,忘掉一切的不愉快。
第二天。
方青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寬大的床上,身旁還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啊”
一聲驚叫,驚飛了屋外棲息在樹上的鳥兒,整座寧靜的慶王府恍若遭遇了地動山搖一般。
熟睡的男人驚得從床上跳起來,訝異莫名,“發生什麼事了?”
“你你你…”方青雅伸手指著男人光著膀子的上身,驚恐萬狀,“你怎麼睡在我身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