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經鎖定位置了,先頭部隊已經抵達,稍後會有空軍支援,夕言,依照計劃你們從後方撤退,有人在村口接應,我們要去山後的停機坪阻擊,你快去和隊長回合,嚴曜一定會找你的!”

我點點頭,望了一眼懷中的小緒,沒有遲疑地朝村口的方向跑去,身後,不斷地有人竄出來,然後就是嘶喊聲,吼叫聲,我沒有理會,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我看到村口閃光的位置,眼前的一切已經開始模糊,有人從我懷裏接過了孩子,耳邊的呼喚越來越模糊。

麵前的人嘴巴不斷地張合,我的耳際卻是一片轟鳴,前方的火光就像一場默劇,我的世界。。。。。

一片靜寂,死一般的沉寂。

車子一路地顛簸,我攥著脖間的項鏈擁緊了懷中的孩子,有人把我的項鏈取下來,拿下戒指,輕輕都將上麵的鑽石扳下,隻是一瞬間,似乎有微弱的光從中心消散,他說了句什麼,然後抹了抹小緒的頭,孩子縮進我的懷中。

他又看我,我隻是沉默地搖頭,一下下地搖頭。

我隻是一個卑劣的人,不斷利用的隻是一個男人的心,一顆愛我的心。

結局上

車子猛地一顫,我從麵前的人驚惶的表情猜測出了前方的情況,緊緊地摟住小緒,身邊的人紛紛將槍支上膛,我咬住牙,無言地看了一眼懷中的小緒,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親,然後搶先在所有人之前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一片漆黑的前方,幾點光束中站立的高大身影,我們被包圍了,被一群憤怒的人。.

被我背叛的人。

我沒有遲疑,朝著嚴曜的位置跑過去,有人來阻攔我,我大喊他的名字,用盡全力。

嚴曜就在不遠處看著我,眼神是那樣地熟悉,熟悉地心疼,我踉蹌地跑過去,與此同時,前方的人忽然叫喊了起來,回頭,幾輛軍用的車飛快地駛過來,車頭,是左霖哥,他對我叫喊著什麼,我沒有遲疑,在雙方都拔出手槍的時候,繼續往嚴曜的方向跑去,背後的一切我已不在乎,我隻知道,前麵,有人站在那裏,有人在等我,有人。。。。。。直到,一片黑暗將我淹沒,直到我感覺到臉頰一抹滾燙的液體滑下,在失去知覺的那一刻,看著麵前這張恍然隔世般的臉,如果,就這樣,是不是對我們最好的結局。。。。。。

可惜,我不知道答案,什麼都不知道,我的世界太靜了,太靜了。。。。。。

。。。。。。

睜開眼,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劇烈地顛簸著,有人抱著我,我抬頭看他,嚴曜的神情是複雜的,他看著我,一語不發,我們的周圍還有很多人,都是狼狽的樣子,甚至有些手腕還纏著布條,嫣紅的血停止不住地將白色的布條染成一片鮮紅,他們在看我,憤怒地指著我,嘴角不斷地張合,唯一和嚴曜同樣表情的隻有紮因,他就坐在角落,同樣一言不發地瞪著我,我別開眼,抬起的視線總算搞清楚了自己身在何處,我竟然在直升機上,前方的窗口,正好一道火光閃過,半抬起身,我輕易地就可以看到下方,這個我居住過一段時間的地方已是火光一片,偶有黑色的小點在移動,我能夠想象在這漫天的火光中有多少人絕望地哭喊,求救。。。。

而我,隻能無能為力地閉上眼,不。。。

孩子,小緒呢?我張口說,見麵前的嚴曜沒有回答,我以為自己的聲音太小,於是又提高聲量,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小,於是不斷地重複,直到,我看到機艙內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嚴曜總算有了反應,我努力地從他張合的唇線想要直到答案,可惜,我看不懂,他嘴角的弧度是在說什麼,我隻能蹙眉,紅著眼。

孩子,孩子,小緒是不是安全。他還小,應該有正常的人生,他是唯一沒有罪惡,沒有虧欠任何人的人,是我們,是作為父母的我們虧欠了他,是我們。

前方,嚴曜還在複雜地看著我,那眼神中有太多的怨恨,也有心疼,我感覺到他手掌緊緊攥著我的手,終於,我看到他一字一句說出了我想要的答案

左霖帶走他了。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加大了唇形,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這樣就好,之後,不管我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值得了。

一年前,從死去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決心,我有太多的債要還,我知道嚴曜絕不會對外界的事情不理不問,於是,我故意讓左霖哥放出消息,我以未亡人的身份主持了葬禮,我更知道,對嚴曜來說是一個忌諱,一旦我進村,他一定會調查,一定會防範,如果說他能夠想象到他們會在我體內裝置追蹤器,那麼,他有一個東西絕對不會碰,那就是那條項鏈上的戒指,追蹤器一直就在裏麵,在最顯而易見的地方,那天我的回答沒有撒謊,就是因為了解,因為了解這個愛我的男人,因為了解,所以我一次次利用了他,其實一直以來我說錯了,我不是不欠他,我在自己應負的責任背後欠了嚴曜太多的債,情債,在我處心積慮地接近他時,這個債就欠下了,隻是我不曾預料到,或許,這輩子我都無法償還。

接下來,小緒回到了正途,那片罪惡的花田也毀滅了,不管如何,我欠的責任還清了,剩下的,瞟了一眼前方那群對我虎視眈眈的人,我攥緊了嚴曜的手掌,我沒有抬頭,沒有看他,隻是將身子縮進了他的身邊,接下來,不管怎樣,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