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方巾,十足歐洲田園的風格。雪紡的連衣裙外是一件高級風衣,一看就是價格不菲,而她在工作時從來不會選擇如此考究的服裝。
她那時隻是盡職盡責的在充當綠葉。
看著Mars的眼神像掃描儀一般將她看了個遍,Moon也有些尷尬,習慣性的去扶眼鏡,才發覺今天戴了隱形,順手將碎發挽在耳後,這個簡單的動作卻顯得很有女人味道。
這還是Mars第一次真的將口中的“女人、女人——”和女人二字聯係在一起。
其實她是個多麼有味道的女人啊,怪不得柳楓想用一紙婚書將她拴牢、伊龍想征服她的心、莫子修將她當作紅顏知己,還有那個狗娘養的銀河上層——
自己當初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精神不錯,看來休假對你來說大有裨益。”Mars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眼神從她身上遊離開,死死盯住那護欄之間的紅絲絨包裹的鏈子,開始數鏈子有多少個鐵環相扣而成,仿佛這樣毫無意義的機械運動才能讓他不說那麼腦殘的話。
Moon忍住笑意。
“訓練對你來說也很不錯,看得出你長進不少。”Moon一句話就將Mars全身的不自在打破。她果然還是Moon。
“我明天就要接受第一次考試了,三進二,你要是能來幫我助威就最好。”Mars好不容易說出了口,眼睛直愣愣得盯著Moon張開的嘴,妄圖猜測出那將是什麼話。
“抱歉,我明天有約了。”
“什麼事情那麼重要?”
“約了美容師做美容。”
……
Moon向後退了一步,那意味著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Mars一秒鍾的緊皺眉頭後是突然的開懷大笑。
“真好,我替你高興。”
“在盧浮宮還如此不守規矩,看來真得給你再找個管家婆天天看著你!”Moon自然而然地引出了下一句話,“等巴黎受訓結束後,我會和你一起回國辦手續。”
“手續?什麼手續?”Mars變了臉色,“你不是真的打算退休了吧?”
“你總算聰明一回。”
“為什麼?難倒我真的那麼垃圾啊——”Mars猛地捉住了她的手腕,Moon低頭一看,他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發抖。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累了。”
“那如果我今後不需要你操心了呢?”Mars舔了舔嘴唇,“我保證不再給你添麻煩,你說什麼我做什麼,努力進取?如何?實在不行,我再讓一步,以後每周你也隻上五天班,隨便你休息哪兩天,每年給你放你年假,你要是喜歡歐洲,我就掏腰包買機票送你來度假!”
“夠了。”Moon突然冷冷地打斷了Mars連珠炮似的承諾。“這些都比不上退休來的自在,我何苦飛來飛去,在歐洲定居不是更好?”
“定定定定定——居?”Mars不自覺放開了Moon的手,眼神中突然就沉溺著野獸的信息,“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是不是伊龍又逼迫你,還是那個狗娘的什麼銀河上層那個……那個人又對你糾纏不清了?”
“難不成你能陪我在這裏定居麼?”Moon脫離原計劃脫口而出的問道,也不自覺聲音揚高了幾分,不少人在看著他們,自覺羞愧的Moon有些惱怒地轉身離開,穿越一個又一個大廳,感覺Mars在她身後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走。
突然止步站住,男人的胸膛撞在在身後,突然間他伸出手環住了她,溫熱的鼻息在她耳邊癢癢的佛著。
“告訴我究竟要怎麼做。”
“你是Mars,未來的天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像我這樣一個負債累累的女人拖你的後腿。當年柳楓沒辦法替我還債,如今的你就更不可能。當年我和柳楓的羈絆遠勝於今日你我,可是我當初還是走了——”
Moon用力掰開了Mars的手,發梢拂在他的鼻尖,留下一寸不可挽留的芬芳。
“今時今日你也留不住我。”
這是巴黎的初冬,她的身影漸遠,Mars懷抱著還有體溫的空氣,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做天王是為了什麼。
這麼努力,這麼認真,平生第一次在全力以赴的做一件事。
可卻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能得到什麼。
半決賽就在這樣的迷茫之中來了。
黎明來臨之前,刁素素發來了郵件,說,索菲亞是內定的,將主要精力放在意大利帥哥上。
可是,比賽項目是電影,導演是意大利人,對白是意大利語,評委是意大利電影節主席團。
這件事兒,橫看豎看,意大利佬兒都占足優勢。
這幕劇很簡單,就是一個人在得知自己結婚十年的另一半是同性戀之後的爆發戲。
劇本很開放,基本就是自由發揮,隻要能在一分鍾之內讓十八位評為中有九位亮牌就算過關。
不過關的無條件走人,如果三個都不過關,那巴黎比賽就到此為止。
在過關的基礎上,還得排名次,前兩名能在巴黎再進修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