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小語沒有回應,香奈兒為她打開門,門外,斜靠在門廊邊上,是正含著一粒喉糖鐵青著臉的Mars。
“沒有必要,小文不過是想通知你,我已經到了。”
Mars的眼神跨越了歐陽小語直奔Moon,仿佛這辦公室從頭到尾就隻有她一個人。晃了晃日記本大男孩不屑的說,“你跟我好像不住在一個時區吧——我需要這行程都向後延遲一個小時。”
歐陽小語和他擦肩而過,那般氣勢,讓Mars想揶揄幾句都沒有機會。抬眼看了看臉色蒼白的Moon,Mars歪著頭,眯著眼睛,將喉糖吞了下去,咳嗽了兩聲。
“我都聽到了。”
“日程不變,我們十點鍾要到新錄音棚——新專輯的定位問題,我們路上說。”Moon將日記本塞進手提包,動作顯得粗糙笨拙,那過於冷靜的話顯然隱瞞不了她有些亂了的狀態。
因為我愛柳楓,柳楓愛海曼,而海曼拜托我照顧他——這個答案夠了麼?
這句話,在這個來去匆匆的女人從他身邊風一般的走過時,如雕版印刷般刻在了Mars的腦子裏。
我聽到了你的傷疤。
真可笑,我們的傷口連紋落都是驚人的相似啊。什麼風光無限的小天王,什麼殿堂級經紀人,原來我們都是被拋棄的那個。
女人,你是為了這個才來到我身邊的麼?
我該說你傻呢,還是說你……可憐?
也許傻的也是我,可憐的,也是我。
Mars沉默不語的看著Moon,眸子稍稍有了一寸的溫柔。
Mars隨手帶上了Moon忘記關上的辦公室門,跟在她後麵走著,規規矩矩。
他決定這一天,至少這一天,為了她剛才那一句話,不再氣她。
可是一個小時後他就食言了。①思①兔①網①
作者有話要說:
愛就是這麼個沒道理的玩意兒
繼承誰的衣缽
過萬的麥克風砸向價錢無可估量的錄音棚專製玻璃上,轟鳴聲讓帶著耳機的調音師將水杯毫無懸念的撲翻,水漫溢到這全新的錄音器材上發出詭異的劈啪聲,前來搶救不力的錄音室主管一腳絆在電線上,插頭嗖的飛了出來,直奔正在咬第一口漢堡的作曲家田浩——
田浩第一聲哀嚎響起來的時候,Mars丟出麥克風的手還沒有合攏,那微微上攏的唇邊流連出一絲壞壞的笑意。
Moon眼前飛過五彩斑斕的數字,那是她即將拍在莫子修麵前讓他支付這個全新錄音棚的賠償費用。
“重來。”
如果說Mars這突如其來的摔麥讓眾人立撲,此刻Moon淡定異常的一聲“重來”,讓滿場詐屍。
就是因為這位大姐那鍥而不舍二十三次“重來”,讓這位高音小天王破嗓之餘摔麥解恨,也就有了剛剛一係列的悲劇。
田浩的漢堡仍在抽搐,人已經被助手們三下五除二的搬運出去,開門湧進來的熱氣襲人,屋子裏的冷氣更顯的珍貴。
可不及Moon一臉冰霜。它讓方才這一係列的災難都頃刻烏有,滿屋子隻聽見Mars越來越粗的呼吸聲,和Moon越來越大的聲音。
重來——重來——重來——
Mars雙手抵在那被他砸的龜裂的大玻璃上,像是一隻困獸,眼睛一眯,停留在Moon右手小指勾著的鑰匙上。
他死都不會說那四個字的,放我出去。
此刻他早已把那信誓旦旦的“不再氣她”忘到腦後勺去了,滿眼是野獸捕食的危險信號,而Moon則像是個被耍賴的孩子“威脅”的大人,露出成竹在胸的淡然微笑。
“重來。”
Moon的命令換來的隻是Mars狠狠地一砸,拳頭畢竟不比麥克風,砸在隔音效果極佳的厚玻璃上隻是一陣微顫。
“如果你再鬧,我隻能讓音頻師把擴音器關上了,因為我不喜歡你的噪音。”
Mars當下變了臉色,這女人不會是來真的吧,這封閉的空間已經讓他壓抑的無以複加,現在還要阻斷他能和外界聯係的唯一通道?
那不如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地震讓他埋在廢墟下麵好了。
“重來。”Moon麵無表情的再次重複,Mars看了看那早已被砸扁的麥克風,腦子一轉,“給我新麥。”
趁著門打開的一刹那,他就可以一記左勾拳逃出生天,就算是Moon親自來開門,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揍扁她的鼻子。
話說,這女人鼻子還挺周正的。
Moon轉了轉鑰匙,“沒有麥,你上麵還有擴音話筒,我看你現在聲音就足夠了,就這麼唱吧。”
“Are you kidding me!”Mars顫指,Moon聳聳肩,“別跟我耍英文,我剛從歐洲回來。還有,當年你不是就是一首清唱,打動了評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