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言景洲嘴角微微一挑,說出的話語卻陰冷刺骨,“願賭服輸,白謙,你食言了。”
白謙笑意更甚,他挑了挑下巴,雙眼中卻沒有半點溫度,“食言了,那又如何?”
“如何?”言景洲眉梢微挑,“我要如何,隻怕你會受不起。”
白謙不以為然,“不要廢話了,既然我已經到了,動手吧。”說完他便跨開一步,做出防守的姿態隨時應戰。
言景洲麵色一點點陰沉下來,一場酣戰免不了了,而他也不想浪費時間,索性握著拳頭便直接向他揮去。
白謙似乎早就料到他有這一招,微側身,矯捷躲過,言景洲襲了個空,倒並沒有任何的失落,隻麵色淡然的說了一句:“看樣子四年的軍校沒白上,有兩下子的。”很好,這一招算是探了探他的虛實,接下來他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謙冷笑一聲,並不多言,捏緊了鐵拳,反守為攻,直取他麵門,在一陣拳風中,隻聽得他冷冷道:“其實我想揍你也很久了。”
言景洲眼疾手快,擒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折,另一隻手一記勾拳向他腹部砸去,白謙目光一緊,矯捷躍起,自他背上翻身躲過,那被他擒住的手腕也趁機逃開,沒有任何緩衝的時間又再次向他襲去。
兩人就這般一來二去的,白謙後背挨了言景洲一手肘,而言景洲膝蓋上也中了他一腳。
一時間兩人互不相讓,分不出個勝負來,隻是纏鬥的時間長了,白謙漸漸體力不支,言景洲很清楚,單論擒拿格鬥,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就能對抗白謙這個正統軍校出生的人,不過比耐性,白謙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在保留體力引著白謙主動進攻,果不其然,大概兩人相互纏鬥了兩個小時後,白謙體力逐漸不支,而言景洲清楚,他發力的時候到了。
保留了這麼一會兒,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兩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一點傷,隻是一個蓄勢待發,而另一個卻開始顯出疲態。
白謙一個橫踢過去掃了一個空,言景洲反手抱著他的大腿一扭,白謙體能不足,要逃開不太可能,這一扭便直接被他摔在地上,他待要爬起來,言景洲卻不給他任何機會,手肘用力,在他後背重重一擊。
白謙悶哼一聲,言景洲眼看著時機已到,在他脊背痛感還未緩過去之時,他直接用手臂勾著他的脖子將他翻了個轉,在白謙還未來得及反腳夾住他逃脫之時,他自後背摸出一早準備的刀子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
白謙目光一緊,一臉不敢置信的向他看去,言景洲衝他冷冷一笑,眼角處紅暈彌漫,帶著一種嗜血的殺意。
“我似乎告訴過你了,我要如何,隻怕你受不起!”
白謙瞪著眼睛看著他,從齒縫中擠出一句,“你想殺我?”
“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話語中不帶任何溫度。
白謙這才意識到,這次他叫他出來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他的命,他的目的就是要殺掉他。
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他隻以為他是要找他幹一架,畢竟這是男人之間最直接的解決方式,他知道這個人有一定的手段,但是他沒有想到他會陰毒殘忍到這個地步。
在這一瞬間,白謙突然間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他對未來人生的規劃,想到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從未實現的英雄夢,想到了程雪,想到了那個吻,想到了他的家人朋友,然而所有這一切即將在這一刀子下去之後消失不見,從此世上再無白謙,從此他再也不能看她一眼。